而小翠不知何时来到了上官玉瑶身边,见着上官玉瑶跪在地上,又看了看上官玉瑶的面色,心中大急,却又知晓上官玉瑶的脾气,只好在旁边站着,不敢说一句话。
小翠在心中琢磨着该如何把手中的披风给上官玉瑶披上,要知道如今上官玉瑶身体已经大虚,在不好生注意,连命都是悬的,想想,小翠又想到了长宁,正准备前去,却见着上官玉瑶瞪了她一眼,只好又停下了脚步。
上官玉瑶对着南王浅笑嫣然道:“为军者,若不服从军令,则与通敌罪无异,这二者虽然看起来有些区别,其实不过形式不同摆了,一个是暗中损,一个是明着损。”说完,上官玉瑶看了看南王的面色,站起了身,捂住嘴轻笑:“而此时南王殿下你可是对本官的安排与认知有些不服?”上官玉瑶浅笑,双手却死死扶着城墙强使自个站稳。
南王睁着双眼瞪着上官玉瑶,上官玉瑶见着,却还是浅笑嫣然,使其与那战场的颜色显得有些不搭配,因为此时的上官玉瑶不像是个总领三军的主帅,而更像是一个观局者。
蓝衣飘扬,再配上那惊世容颜,一切都显得那般尊贵。
南王轻嘲几声,看着上官玉瑶:“是,在你的眼里,只有那是非对错,人命轻贱,是啊,你出身高贵,哪里懂得那离别之苦。”说完,南王便对着上官玉瑶转身,往那战场处走去。
上官玉瑶见着南王的背影,轻声咳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话语所气到的,上官玉瑶从怀中拿出一粒药吞下,随后浅笑嫣然,向着南王所离去的方向,眉眼微动,忽然大声喊道:“沐辰。”
南王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若没记错,这应该是上官玉瑶第一次直称他的名字,而南王却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又往前离去。
上官玉瑶面色苍白,撑着墙面稳定心神,又喊到:“你是三军统帅,焉能不顾大局,仅撑一时之气?”
南王闻言轻笑,随后将怀中的令牌取出,往地上一扔:“这令牌本是父王给你的,所以这三军统帅从来都是你,而不是本王,再说本王不过是一个喜欢为所欲为的闲散王爷摆了,本王一没有治国之才,不能堪以大用,本王二没有统帅三军之能,不能执掌三军,三,本王不及你那般冷血,无能成事,所以,那日,你将令牌送与我,今日,我便将它还与你。”说完,南王转过身去看着上官玉瑶冷笑几声:“更何况,本王虽任性,却还不至于失了人性,能够亲眼看着三千将士死去。”随后,南王顺手牵了一匹马,扬长而去。
上官玉瑶轻笑,面色苍白,往那令牌处走去,随后蹲下身子,将令牌捡了起来。拉住一士兵,问道:“方才南王离去,有多少士兵一同跟随?”
“六百人。”那士兵见着上官玉瑶面色,心中一惊,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玉瑶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我无事,只是一点小伤寒。”随后上官玉瑶挥了挥手,要那士兵退下。
上官玉瑶站在那观望台上,看着那战场,轻声念道:“莫言,希望这六百士兵能护住你一时的安慰。”
莫言,上官玉瑶微闭双眼,只见一滴泪水便流了出来。
我知,如此我与你二人心中便隔了座大山,再也回不到当初,可是莫言,你要这百姓安康,朝中稳定,定是要你自己所做,然而为帝王,你还不合格。
所以,我便要这战场来教会你,何为谈兵,何为大局,何又为执棋。
上官玉瑶本是微闭着双眼,却又突然睁开问道:“可是安排好了?”
小翠停顿了一会,本以为她在调养,便将步伐弄轻了一些,没想到,还是被上官玉瑶发现,小翠将白狐披风替上官玉瑶披上:“已经按照主子的安排,要未央公主派领人将离去的士兵名单整理好,等到大破北蜀班师回朝的时候,再向帝上请旨使那些离去的士兵亲属安度晚年。”
上官玉瑶闻声点了点头,却又捂嘴咳嗽,小翠见着叹了一口气问道:“主子,你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为何不和南王说明白。”
在上官玉瑶出营帐的那一刻,上官玉瑶便早就已经想到结局,所以在那营帐之中,上官玉瑶早已经向她吩咐。
上官玉瑶捂嘴轻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