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天,党项人糟了灾,死了许多人,因此便倾巢而出前来抢掠,原本我们已经打退了他们正欲回城,可那贼监军不懂战阵,却硬是瞎指挥,不肯让我们回城,却说党项人不过尔尔,非要让我们追击。
那一战打得实在是惨啊,我们糟了埋伏只能退回城关,那贼监军却害怕的躲在城墙上,不肯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我们就这样在城门便战了一天一夜,才打退了那些党项人,一军一万多人,竟然死的只剩下一千零三个残兵。”
说道心中痛处,想起当日战死的将士,郑余不由凄然泪下,而李木也早已泣不成声!
郑通没想到刚结拜的两位哥哥竟然有这么一件惨痛的往事,“那后来如何,将近一万人人战死,朝廷竟然没有个说法吗?那监军有无被斩首!”
“斩首,呵呵!”郑余眼带泪水讽刺的笑道,“那监军把私自出兵的罪责栽到了我们统领身上,谁让他是文官,统领是武官呢,那一战虽然是惨胜,却也是胜了,那贼监军因着军功升调回京城去了,朱统领却领了私自出兵的罪被徒了三千里,我们那一军的人剩下一千多人人微言轻,根本就没人相信统领是无罪的。”
郑通简直不敢相信事情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回想十几年前他还不过七八岁,那时的他不过才是个总角孩童,却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哥哥却在边关发生了如此惨烈的痛事。
他恨恨的问道,“那贼监军是谁,大哥你把那人姓名告知与我,我回京以后,定然要把这件事禀报我家少主,他向来足智多谋,定然能为你们讨回公道!”
郑余看了李木一眼,才说道,“不必了,那人已经死了!
既然陈楚送来了书,云想自然就不需要再次出去了, 这对云想来说倒是见好事。她感觉回了李家之后,好像每次出门总会遭遇到事故, 因此对于出门便更加不愿意了。
比起出门, 她还是喜欢在家里陪着兄弟们读书快活,而三兄弟不愧是被夸为天资聪颖的人,学习的进度比云想预料的快多了,每日学习的功课几乎都是云想以前的两三倍。
而云想美好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一位远客的到来,而荡起了涟漪, 随后跟着而来狂风暴雨却差点毁了云想美好的家庭。
事情要从李家爹爹这天在街上巡逻开始,康宁县因为多客商,平日作奸犯科之人也就比其它县要多些, 因此康宁县衙对于街面尤其是码头上的安全特别注重,每日都会安排衙役各处巡逻。
与往常一样, 李老爹这日点卯之后,便领了差事与搭档一起去自己分派到的地盘巡逻。正巧这一日还真被他发现了个可疑人物。
但等两人跟踪了那人到了码头一个偏僻的藏身之地后,发现此地竟有个十几人的团伙, 似乎是看上了码头上某条大船上的货, 正在踩点。
李老爹打发了搭档去县衙找援兵,自己继续跟踪却不小心漏了行藏,当场便与十几个贼人交上了手。
但援兵未至,几个贼人又凶悍,正危险时,一个大汉正好路过挺身而出,帮着他一起对付贼人,总算熬到了援兵到,抓住了这些悍匪。
带着援兵来的正是郑余,而帮着李老爹对付那些贼人的竟然还是郑余的老相识,此人与郑余同姓,名通。
郑通与李老爹不打不相识,待知道这李木便是郑余的结拜弟弟后,硬是也要跟着结拜,遂三人便都以兄弟相称。郑余最大,郑通最小,所以李老爹便又多了个弟弟。
这位郑通便是当初与郑余一起在郓州救了李迪的那位郑侍卫。此番他来康宁县的目的,却是为郑余带来一个坏消息。
“三弟,你是说当日那宣旨使已经来到了福州府,他来的目的莫非是为了寻我的麻烦吗?”郑余皱眉,却并没有害怕。
“那人来福州府,明面上是来给即将升调的原福州知州宣旨的,但我家少主却说此人心性狭窄,又睚眦必报。此番京中新旧交替,官员上下浮动太快,他又是丁谓的心腹,原本不应该这时出京,但他却偏偏出来了,少主猜测他定然另有目的,但是否为了大哥而来却不得而知。”
郑通来这里,也是因为他的少主上回听了他的回禀之后,知道了郑余这个人,也知道他正在康宁县,才会派他来通知郑余这件事。
郑余听过后,却也猜不到那名叫贾泗的宣旨使,是否会为了当初郓州的那件事,千里迢迢来福州,却只为了对付自己。
但郑通能这么大老远来就为了通知他这件事,却让他很感动,对于郑通的少主自然也很感激,便抱拳说道,“且不论那人是否真是为我而来,三弟,这一次大哥谢谢你能不远千里而来找我,也请你替大哥我谢谢你那少主的提醒。”
李老爹担忧的看着郑余,“大哥,既然那贾泗与你有旧仇,如今他近在咫尺,你可有何打算没有,如今你做了衙门的捕头,也不知能不能请些时日的假,出去避一避?”
郑余却摆手洒然道,“不必担心,如今我即入了公门,也不管他是否为我而来,我便就待在衙门里又如何,他又能乃我如何?”
郑通却说道,“大哥切不可掉以轻心,我家少主曾说过贾泗此人惯来总会使些歪门邪道,似乎还有一些绿林道上的朋友,咱们不怕他明着来,就怕他暗中使诡计对付你。大哥,我看不如像二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