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蓝全身僵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柔和地说到,
“快好了,你先去洗澡,就可以吃饭了。”
纪睿承低头深吻了一下岑蓝的肩窝后,才缓缓松开她应到,
“好!”
纪睿承转身走出了厨房,回卧室去洗澡了阄。
岑蓝不敢回头,搅拌着蛋的手微微颤抖着。
纪睿承看着一桌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却没有多少兴奋的感觉,倒是有一股岑蓝精心准备这些,是为了和他分手的压抑哦。
像往常那样,岑蓝将餐具摆好,然后在纪睿承的对面坐了下来。
纪睿承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吃着岑蓝准备的这一桌好菜,岑蓝也跟着没有开口,静静地吃着。
“要喝点酒吗?”吃到一半后,纪睿承抬眸看向岑蓝问到。
“我不能喝,你要喝吗?我去给你拿。”岑蓝抬起头应到。
“我不用,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我还是清醒点好,不然我怕等一下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明天早上醒来就忘了。”纪睿承自我调侃地说到。
岑蓝一怔,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尴尬地放下筷子。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纪睿承拿了湿巾,擦了擦手后,凝视着岑蓝问到。
“不是。。。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分开会好一些。”岑蓝低低地说到。
“你好,还是我好?”纪睿承直接问到。
“对我们都好。”
“我不好。”纪睿承直接应到。
岑蓝蹲了一下,没有想到纪睿承会这样说。
“你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我先提出分手而已,不然你先提出来也可以,我可以接受。”岑蓝依然低着头说到。
“我不觉得我们达到需要分手的地步。如果说程米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没有办法接受,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做!”
“睿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其实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你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我不明白也无从理解,而我的一些想法和行为,你也觉得难以接受,甚至不可理喻?”岑蓝依然平静地说到。
似乎在确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后,整个人反而显得平静和淡定了。
不再像之前那样,整个人惶恐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较好。
“所以你就觉得我们分开比较好?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吗?比如我们都试着为对方改变吗?”
“睿承,我不愿意你勉强自己,就像我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底线一样。与其两个人都战战兢兢勉勉强强地生活,最后都精疲力尽,还不如保有最后的尊严,过自己的生活。”
“那小朗呢?”纪睿承挫败地问到。
“我想过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周末接他过来跟我住,其他的时间他依然跟你们一起生活。”岑蓝缓缓说到。
就好像以前岑朗在幼儿园过寄宿生活一般。
他们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可以在一起。
因为如果她要争取小朗的抚养权,只要纪睿承不同意,那么就完全没希望了。
所以这也许是最好的方式,她还可以有一段时间跟自己儿子生活在一起。
“小朗想要父母这样的分居生活吗?”
“他也许不喜欢,但是我想他可以理解。”岑蓝静静地应到。
“也就是无论如何,你都坚决要跟我分开了?”
岑蓝低着头不说话,但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而且不愿意改变的话,那么我尊重你,只是我有几个条件,希望你会同意。”纪睿承淡淡地说到。
就好像困于浅滩的蛟龙,放弃了最后的徒劳的挣扎一般无奈。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岑蓝抬起头看向纪睿承,并说到。
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自觉地拧在一起,指甲掐进手心里,却不感觉到疼。
“明天我搬出去,这里留给你,这样也方便你上下班。小朗周末可以接回来跟你一起住,其中有一天,我希望是我们两个一起陪他度过,不会让他觉得自己缺少了父亲或母亲的关爱。原本预定的下个月的婚礼,请柬已经发出,事关整个家族和集团,我希望能够按时举行。
离婚协议,我们也可以事先拟定好,你以后要是有更好的选择的话,即时可以生效。你在集团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另外你要是有什么财产上的要求,也可以提出,只要不涉及集团的股权问题,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纪睿承条理清楚地一一罗列到。“我这样说清楚吗?”
岑蓝点了点头。
“你可以晚上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复!”纪睿承静静地凝视着岑蓝说到,“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晚上我就不留下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睿承,这么晚了,你还是——”岑蓝起身走到了餐厅门口,想要挽留纪睿承,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比较合适。
“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其实没有办法在沙发上过夜,我也不愿意让你在客厅或客房将就一晚。”纪睿承转过身来,轻抚着岑蓝的脸颊说到,然后低头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并说到,“不用为我担心!”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岑蓝心里顿时有一种空了的感觉。
她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选择吗?
可是真的有了结果了,她却觉得这么的痛。
就好像她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