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到了六月中旬,南宫芠慧此时身孕已近七个月。
“南宫昭容,近来可觉得胎像有何不适?”皇后淡淡笑道,“如今你的身子已接近七个月,万不可有任何差池才是。”
“是,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觉得一切都好。”南宫芠慧强笑道。
看着南宫芠慧脸色不佳,坐立难安的窘迫样,婉贞暗暗挂起一抹笑。
“南宫昭容身孕月份大了,连带着胃口也奇佳吧?”慕容琦斓冷嘲道,“你们快看看哪,南宫昭容这玉臂都快被镯子勒成一截藕啦!”
众妃闻言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只见南宫芠慧手上那玛瑙镯深深嵌在肉里。她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慌忙将手腕藏于袖口中。
皇后见状深沉笑道:“华妃,别这样取笑南宫昭容,人在孕中难免吃得多些,这有什么要紧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南宫昭容原本就身量高挑,倒也不是说就吃胖了。”赵淑仪假笑道,“不过,看昭容的手暗沉发紫,想必是这镯子过紧,以致血行不畅的缘故。”
“如此说来,到底是南宫昭容无福消受这玛瑙镯了。”慕容琦斓掩唇讥笑道,“瞧人家徐昭仪的纤纤玉手,若戴上这镯子定好看得很。”
南宫芠慧眉头紧皱,冷着脸横了慕容琦斓一眼。
“这事说来可大可小,戴着过紧的玛瑙镯,造成整只手血淤不畅。”杨庄妃关切道,“依本宫看,昭容妹妹还是取下来比较好,以免继续戴着伤身哪。”
南宫芠慧轻抚着那玛瑙镯,心中犹疑不绝,这样好的镯子真不能再继续戴吗?
“庄妃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镯子紧了些,有什么要紧的?”傅贵妃不屑冷笑道,“若是真的造成血淤不畅,最多也就是肌理坏死,废掉一只手罢了!”
南宫芠慧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听了傅贵妃后面的话,直吓得面色惨白出了一脑门虚汗。
“贵妃娘娘,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当心吓着南宫昭容。”姚修容陪笑道。
傅贵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宫芠慧一眼,然后幸灾乐祸地把玩着手上的镂空鸳鸯绞白玉镯。
“不过傅贵妃之言也不无道理,南宫昭容为保万全,还是将这玛瑙镯取下来吧。”皇后温和笑道。
“是,臣妾回宫便取下这玛瑙镯。”南宫芠慧欠身道。
婉贞与赵淑仪和姚修容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回到长青阁,南宫芠慧便急着取下那镯子。可镯子却卡得死死的,任她如何拉扯都无济于事。
“昭容,这玛瑙镯勒得太紧了...”鸢儿忧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就不信,不过一个镯子而已,难不成取不下来?”南宫芠慧咬牙往下撸那镯子,直疼得她脸红冒汗,还是没有取下来。
“昭容,不然您直接把镯子敲碎算了!”玲珑拧眉道。
“荒唐!这样的南红玛瑙镯我如何舍得?”南宫芠慧红着脸道,“再说这是御赐的贡品,擅自损毁那可是大不敬!”
“昭容说得是,这镯子不能轻易损坏,皇上知道了要生气的。”鸢儿附和道,“况且,这镯子紧扣着昭容手腕,万一割伤了昭容那怎么得了?”
“那...不如涂些猪油试试?”玲珑喜道,“猪油滑腻,许抹上一点便容易取下来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南宫芠慧会心笑道,“鸢儿,你速去小厨房取些猪油来!”
“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