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赏赐小潘子呢?”徐梦蒨不解道,“他平日里就是伺候我,谁还会赏他东西!”
“这我便不知了。”婉贞笑着摇头道,“我只知道,这等贵重的玉坠,小潘子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
见徐梦蒨似是听进去了,婉贞续道:“而要赏赐这样贵重的玉坠,必定是他立了大功吧。”
“你的意思是,这玉葫芦是收买小潘子之人所赠?”徐梦蒨眼中一亮道。
“徐姐姐果然聪慧。”婉贞笑着颔首道,“只是不知,是何人告诉姐姐,小潘子是受我的指使,做出这场扮鬼的假戏,再将罪责推到姐姐身上呢?”
徐梦蒨与秋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仝婕妤?”
“噢,这便说得通了!”婉贞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仝婕妤向来与我不睦,我之所以被囚于此,也是被她设计陷害。不想沦落至此,她竟还不肯放过我!”
说到此处,婉贞随即哽咽,小翠忙掏丝帕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见此情状,徐梦蒨反倒一时没了章法,她已无心再责怪婉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此话当真?”徐梦蒨语气和缓道。
“婉贞不敢欺瞒徐姐姐!”婉贞正色道,“姐姐细想,我与你素未谋面,又何来仇怨呢?况且你看我如今的凄苦境状,哪还有能力做出这等恶事。”
徐梦蒨环视殿内一周,这里确实一副凄冷惨淡之状。虽然住的是嫔位小主,但这里的陈设怕是连才人都不如。
“真如你所言,那便是仝婕妤收买小潘子,想要加害于你,而我则是无辜受了池鱼之灾?”徐梦蒨重重叹了口气道。
“仝婕妤一心对付我,不想连累了徐姐姐,婉贞心中甚是不安。”婉贞笑着致歉道,“姐姐想想便知,那仝婕妤用心何其歹毒!若不是我命大,有万大人识破了小潘子的诡计,此刻我怕已重病缠身了。”
徐梦蒨想起前两日的传闻,亦跟着点了点头。
“如今东窗事发,小潘子便一口咬定是姐姐心存不满,指使他这么做的。”婉贞冷声道,“这应该也是仝婕妤的意思,如此她既洗脱了嫌疑,又挑拨了姐姐与我,令你对我怀恨在心。若你一时不忿伤了我,就正中她的下怀,而她却是不用担任何干系的。”
徐梦蒨想来觉得后怕,随即怒道:“这个仝婕妤,还真是心肠歹毒!我与她从无瓜葛,她为何要陷我于不义?”
“只因姐姐的忘月居离冰逸阁最近,而姐姐先前与我位分相同,又是本家。”婉贞淡淡一笑道,“那日小潘子说,姐姐曾说‘宫中只知贞嫔,却不识徐嫔’,故而对我心怀记恨。”
“一派胡言!”徐梦蒨啐了一口道,“我又不是那般气量狭小之辈,再说你与我素不相识,我恨你作甚?”
“姐姐说的是!”婉贞颔首应道,“今日一见,不想姐姐是这等恩怨分明,充满侠义之气的女子,婉贞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呢。”
徐梦蒨稍稍露出一丝得意神情,复又道:“妹妹谬赞了!我不过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姐姐这是正气凛然,不像仝婕妤那般阴险狡诈。”婉贞和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