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清接连忙了两个案子,收工回家已是夜里九点,在楼下停好车,她沿着昏黑的楼道向四楼走去,她买的是个二手小区,老式居民房,没有物业,甚至连日常打扫清洁的阿姨都没有,所以二楼三楼的感应灯几乎常年失修,不过还好,她早已习惯,摸着黑走到四楼,她一如往常一般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时却发现房门有些异样,门没关严,她顿时警觉,整颗心提到嗓子眼,这是她绝不可能发生的错误,一时之间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
魔鬼将至!
“既然到家了,为什么不进来?”门被哗的一下从里面拉开,那被门带起的风哗的一下砸到她脸上,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阿三整个人就如王者一般俯瞰她,暗黑色的影子紧紧将她禁锢,包括他眼中的戏谑与操控迫使她无法喘息。
她全身汗毛怵的惊起,像一只孱弱的小鸟站在树杈上涩涩发抖。
拇指狠狠扣进食指指腹,她需要痛感迫使自己更加清醒镇定,而阿三却好似无事一般悠闲的倚靠在门边上,她忽才发觉,阿三手上拿的正是她今晨刚刚洗过的衣服,她颤抖的双手掩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十足,“你怎么进来的?”
阿三甩掉衣服缓慢用力的扼住她的肩膀,那眼神中除了强制还有愤怒,“林梦,你忘了,我的本职可是开锁匠啊!”
她被他攥的生疼,拼命想躲却发现双脚像被冻住一般僵直而无力,她只能用手狠狠抠住门框,却无法阻止阿三像对待孱弱的动物一般紧紧扼住她的喉咙,然后她被狠狠甩到墙面上,一瞬间一股作呕的血腥气息从她胸腔上方传来,她好想吐,口中的唾液已如鲜血一般涌出,可她却连一点声音都呕不出来。
阿三已然彻底愤怒,朝她恶狠狠道:“林梦,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叔,你都当做耳边风了吧!”
她张大嘴,想要逃过猛烈的窒息,却连一点有用的空气都吸不进来,她盈满泪水的眼眶渐渐模糊阿三恶心的嘴脸,她双眼开始发黑,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狠狠将她禁锢,她感觉自己大脑开始发木,然后整个身体轻飘飘的,犹如一块绢帛被人轻轻甩出去然后狠狠砸到地板上,震得整个心肺一颤。
咳!她猛咳了一声,就像呕出一口鲜血,嗓子里是撕辣辣的疼,然后她开始剧烈的喘息,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干呕。她要喝水,她迫切的想要喝水,如果没有水喝她可能马上就会死掉,于是她开始疯狂的寻找,茶几上的水壶,对!茶几上就有水壶,只要伸手就能够到,林清,加把劲,给自己弄点水喝。
“林梦,你以为叔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了吗!”阿三整个人骑到她身上,她已经搭在茶几的手指也随之砸到地板上,意识混乱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扳过身体,阿三恶心的唇舌开始猛烈的在她颈间舔舐,那是汗液加唾液混合出的恶心气息,她突然猛地干呕,手指下意识揪住他的头发,拼命去推他的脑袋,可那力道轻的就连一只蚂蚁也捻不死,她任由自己的嘴唇被人啃咬,堵着她发不出声音,阿三的舌尖正在她口中肆意侵犯,她终于逮住机会狠狠咬住他的舌头。
阿三闷哼一声从她口中挣脱,接着反手甩给她一巴掌。
一瞬间,血腥的气息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她感觉脑袋嗡嗡的震,然后是空荡荡的回响,她的世界已然失声,但她终于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那冰冷的淡青色地面渐渐让她恢复清醒,她看到阿三跨坐在自己身上面目狰狞,看到他粗略的抹了两把嘴角的血迹,然后飞快拉开裤链。
“臭□□!”
他在骂着什么,然后恼羞成怒去扯自己的西裤。
她来不及多想,猛地挺身,一把握住茶几上的玻璃水壶猛地向阿三头部砸去,一瞬间,玻璃水壶里的清水溅了她一身,她感觉到重重的击中感,还有玻璃水壶碎裂的畅快,她看到阿三捂住脑袋痛苦的狰狞,她借机猛地朝他推倒在地,然后迫不及待从他□□挣脱,连滚带爬朝门外逃去,慌乱的漆黑楼道里响起她急促奔逃的脚步,她双腿无力,一个不小心右脚踩空狠狠向台阶下方砸去,漆黑的走廊开始瘆人的死寂,她趴在三楼肮脏的石板地上,感应灯亮了又灭,她浑身疼到麻木,裸露的胸口贴在石板地上一直凉到心上,凉到绝望,她忍不住低声呻.吟,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挣扎,她想要起身,想要逃离,她怕阿三下一秒将她再次拖入无休止的地狱,可她只能绝望的瘫在那里,渐渐的,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时间将自己慢慢治愈。
可深黑的楼道像是漆黑的幕布,将一切画面变的格外清晰,她脑中突然开始无休止的放映,她敞开的衣衫,她颈间黏稠的触感,还有那空中肆溢翻滚的唇舌。
仇恨渐渐代替麻木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她心里欲燃愈烈。
这样的人渣凭什么苟活于世!
她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杀了他!对!如果没人能够制裁这一切,那么就让我来终结!
她右手猛地垂向地面,低沉地吼了一声,然后像一只复仇的傀儡从地上缓慢撑起,一步一步踏回台阶,重新走回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地上有一小潭血,阿三晕倒在地,她悄悄跪在阿三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还温热着。
你这样的垃圾不配存活于世!
她张开双手,狠狠扼住阿三的脖子。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