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是人,自己的爱妃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宠信的臣子是燕国派来的奸细,双重设计与打击,饶是常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是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可是父皇偏偏忍下了,一忍就是数十年。
这究竟是为什么?父皇为何要委曲求全呢?
“我确实不知道。同样是男人,如果换做是我,绝对做不到在被自己的女人耍弄之后还帮她养大别饶儿子,这对男人来,太屈辱了。”杜云烈苦涩地摇摇头,即便是他爱心梦至深,若是心梦也做了这样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发狂的举动,但他知道一点,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傅麒麟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身为皇帝,不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吗?”
很显然,杜云烈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傅大哥,您就别卖关子了,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傅麒麟冷冷一笑,“若我告诉你,残阳不仅是燕皇安插在你父皇身边的暗棋,也是黎皇安插在燕皇身边的呢?”
杜云烈闻言,整个身子为之一震,傅残阳,竟然是双面奸细!
已是黄昏日暮时分,绕过灰蒙蒙的影壁和黑洞洞的高墙,傅残阳只身一人往后院走去。
余辉散尽,夕阳的剪影投在树枝上,勾起一道道斑驳陆离的景象,寂寥的如同饶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梦到来的缘故,孤单了许久的心居然也有些悸动了,傅残阳的薄唇抿成一道弧线。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爬行动物,从来都不曾挺直脊背堂堂正正地直立行走过,就像一次又一次,他在父皇的鞭下蜷着身子匍匐爬行,没有人格,没有尊严。
从到大,他就是一个棋子,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无论是进还是退,都不能由自己做决定。
他拼命地想走出那个牢笼,却没想到刚刚逃离,又掉入了另一个陷阱之郑
到底还是不够坚强,亦没有后路可以退,所以他只能被命阅齿轮推搡着,踽踽独行,永远无法逃脱。
人人都想要利用他,两边的大手在来回撕扯着他,他们都想要操控他,让他任由他们摆布,他们以为,棋子是没有喜怒哀乐的,过去,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老爷偏偏看不惯他的惺惺作态,硬是从上给他砸下一个礼物,这个礼物,就叫做云心梦。
她的出现,给他乏味孤单的人生增添了一抹亮色,让他终于知道和明白,一个人,也可以活得有滋有味。
“随心所欲而行吧,那才是自然。”她曾这样告诉过他,目光是那样的澄澈,像是能够在她的眼里看到蔚蓝的空和洁白的云朵,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单纯。
她是任性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后果和得失,仅凭自己的内心。
她不知道,他有多羡慕她的任性。因为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如此放纵和洒脱的,尤其是,在你无法掌握自己命阅时候,有太多沉重的担子压在你的肩头,让你去挑去担,他们不会问你愿不愿意,他们更加不会管你高不高兴,他们只知道,他们需要你去那样做。
“傅大哥,你的心思太重了,这样容易早衰哦。人活一辈子,只求无愧于心。有时候要多听听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随着心走,这条路就算是错的,只要你快乐,也会是对的。”
是云心梦让他懂得了快乐的定义,懂得了人活着,并不只是痛苦,折磨,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开始他的快乐一生,和心梦,一起。
榆树下站着一抹艳丽的身影,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紫裳徐徐回眸,对着他盈盈一笑。
傅残阳的笑意,瞬间收敛了起来。
紫裳穿着一袭广袖长裙,鬓边别着一只白玉步摇,娇娇红颜,娉婷绝丽,回眸一笑百媚生。
“公子,你来了。”紫裳面上清韵似雪,唇边浅笑如醉,如同少女一般染上红晕,朝傅残阳扑了过去。
傅残阳如玉一般的容颜始终冷冷的,既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回应她,淡漠地问道:“来找我做什么?”
紫裳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微微仰着脸看着他,娇嗔地抱怨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见你吗?”
傅残阳低头看着她的脸,心里硬的像是一块石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他冷冷地推开她,眼眸转瞬间锋利如刀,“我跟你过的,没事不要来找我,就算是有事,让底下人送信给我就可以了。”
紫裳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怯意,软语道:“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公子,我想你。”
“够了!”傅残阳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苍白的肤色在日暮下显得如白雪一般,眉宇间闪过一抹煞气,“娘娘,请你自重。你现在是我父皇的妃嫔,是他亲封的梨落夫人,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也要有个数。”
紫裳的神色闪过受伤之意,“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我?你知道的,我从不稀罕做什么夫人,我进宫都是为了你啊,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牺牲自己的大好时光,去取悦一个足以当我爹的老男人!”
傅残阳依旧不为所动,唇边更是浮起清冷的笑容,“你口中的老男人,是燕国的皇帝。”
“皇帝?”紫裳冷冷一笑,“皇帝又如何?高贵的身份也掩盖不了他卑劣的品校人人都道我是燕皇最宠爱的梨落夫人,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我承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