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汐看着云心梦的身影离去地那般的骄傲,那般的倔强,心底一片凄然,为什么到头来,受伤害的永远都是女人?
“人们都说女人心是世界上最难解的,我今天才算是知道,男人的心才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又臭又硬,便是连我觉得对待感情最认真的七哥到头来也还是背弃了心梦。七哥,就这样失去心梦,你一定会后悔的。”杜云汐看着杜云烈,神色冷然。
“公主何必要这样说王爷呢,相信王爷也是情非得已,都是心梦不懂规矩,触怒了太后,还请太后不要介怀,臣妾在这里替妹妹给太后赔罪了。”
皇后盈盈施了一礼,透着假惺惺的意味,她这番话成功地让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露出憎恶的神情。
杜云汐最是讨厌皇后伪善的面目,因此从来不肯叫她一声皇嫂,在她心目中,云蝶半点也比不上前皇后顾思清的温婉贤淑,哪有半点母仪天下的资格?
“皇后这声妹妹叫的还真是姐妹情深啊,那为何刚才母后动怒发作云心梦的时候你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曾说出口,现在在这儿急着找补,不觉得太矫情做作了吗?”
杜云汐毫不留情地讥讽道,骂得皇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当着太后和麒王的面发作她不得,只好忍气吞声了。
太后轻斥道:“汐儿,怎么这样和皇后说话,没大没小!”
杜云汐嘲弄地一笑:“是啊,汐儿也是目无尊长,信口雌黄了,母后是不是也要否了我和云烨的婚事?”
太后被杜云汐的话噎了一下,心里涌上一阵不安,瞧杜云汐这态度,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杜云烈轻喝道:“安宁放肆!”
杜云汐昂首冷冷地瞥他一眼,“怎么,七哥也要教训我吗,也像像刚才对心梦那样狠狠地打我一巴掌?”
杜云汐心中充满悲凉与冷寂,对太后道:“母后,您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断了女儿的后路。云心梦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未来的小姑子,您这样一来,让我日后有何颜面面对她,面对整个云家?”
知母者女儿也。母后从来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也从来不曾如此凌厉,能让她像今日这般动此肝火,并不是心梦有多冒犯,而是母后铁了心要撤了这桩婚事,至于其中的原因,她还不甚了解,但想也知道,除了与朝堂之事有关,还能因为什么呢?
杜云汐冷冷地扫过众人,眸子里沁着坚毅的光芒,道:“我不管你们目的为何,总之我告诉你们,不要总把我们当作政治的牺牲品和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惹急了我们,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我说到做到。”
杜云汐甩手走人,骄傲得像一只孔雀。
太后心里一酸,深深地叹上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从来不是养在深闺中不问世事的女子,今日之事,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云蝶的眼睛眯了起来,公主的话说的古怪,她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似乎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难道,是和她云家有关?
“皇后还有事吗?”太后看着她突然开了口,“没事就先退下吧,哀家许久未见儿子,想和他说些体己话。”
太后的逐客令下得很明显,皇后眸色一冷,知趣道:“那就不打扰太后和七弟母子叙话了,臣妾告退。”
云蝶一走,偌大的宫殿便只剩下杜云烈和太后了。
杜云烈扑通跪地,“儿臣不孝,让母后跟着操心了。”
太后深深叹一口气,“母后没什么,只是苦了你们小两口了……烈儿,你别怨我。”
太后将杜云烈从地上扶起来,屏退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女官宛如福了福身子,率领着一众宫女太监退下。
“烈儿,你随我来。”太后带着杜云烈进入内殿,关上房门,带着怜惜的目光走到杜云烈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悠悠叹息道:“好孩子,母后让你受委屈了。”
杜云烈接过她的手,扶着太后在软塌上坐下,劝慰道:“母后千万不要这样说,都是做儿子的不省心,还让母后跟着殚精竭虑……”
太后拉着杜云烈在身旁坐下,拍拍他的手,道:“你不怨怼母后就好了……母后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那丫头。”
杜云烈垂下头,带着些许懊恼的神色,黯然叹息道:“可我终究还是伤了她。”
“这也不是你的错,先国而后家,身为皇室王孙,凡事自然要以大局危重,这是难免的嘛,你做的很好,以后慢慢补偿那丫头就是了。”太后劝道。
想着云心梦临走时那副决然的态度,杜云烈的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母后要我拿什么补偿她?拿钱,还是拿麒王妃这个虚无的名号?”
太后一时语塞,知道烈儿向来重情重义,让他这样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确实是难为他了。
过了半响,太后才拍拍他的手叹道:“都好。只要是出自你的真心,无论怎么补偿,我相信,她都会原谅你的。”
杜云烈苦笑道:“您是不了解她的性子,喜欢你的时候可以如同火焰,烧得你浑身发烫,欲罢不能;不喜欢你的时候便会化作寒冰,冻得你瑟瑟发抖,心如死灰。只怕这一次,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挽回了。”
太后若有所思,她和云心梦不过初次见面,却也没少在云汐和皇帝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仿佛每个人提起她来都是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形容她的趣事可以滔滔不绝,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