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见简安欣一身灰仆仆的,连同脸上和眉毛上也有灰,这模样,他瞧着都心惊,不时拧起眉说:“大小姐,还是先洗把脸,换身衣裳吧!”
简安欣应了他,刚想往自己屋里去。
没想赶巧了,简景明正从书房出来,看架式是要出门的。
简安欣收住脚步,垂首冲简景明喊了声:“爹!”
简景明身躯顿了顿同,不时瞥了她一眼,居然没吭声。大概是有比训斥她更重要的事要忙。
简景明只站了一小会,就领着几个下人,从简安欣身边走过,随后出了府门。
简安欣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她爹这么匆忙过。
想起白秀琳说的那句话,心口不时收紧起。
“可是商会里出了什么事?”
简安欣问唐季。
唐季难得见她关心起商会,凑近来说:“不知谁在背地里捅了老爷一刀,上头派人来查商会的帐目!”
简安欣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
可她对商会的事一窍不通,也不知怎样才能帮到她老爹?
简安欣揉揉酸痛的眉心。
她相信,清者自清。那些人若查不出个什么,自然就会走人!
简安欣对她老爹的为人,还是挺有自信的。
简安欣往前没走上几步,又步了回来,再次把唐季叫住。
“唐叔叔可认识一位姓李的男人?”
唐季听闻姓李的,面色大变。
伸手捂住简安欣的嘴,将她拉到暗处后才放开手。
简安欣瞪着唐季,“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再说天下姓李的人多了去的,你知道我说的哪个?”
唐季却不同简安欣这番想。他一本正经地告诫她说:“大小姐,别怪我老唐多嘴,千万别在老爷面前提什么姓李的!”
“为什么?”
简安欣瞪大眼睛,眸里明显摆着十万个为什么。
唐季只冲她摆手,再不愿多说一句。
简安欣不明所以地噘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简安欣回到自己屋中,洗了个热水澡。
小凤在门外边伺候着。
忽然听见简安欣在浴室里惊叫,小凤忙拉开门跑了进来。
“小姐,怎么啦?”
简安欣双手抱怀,用毛巾挡住胸前的春光,可是左肩头上,却出现一朵黑紫色的曼珠沙华。
那曼珠沙华带着段枝蔓,花朵已绽开,此时映在简安欣的左肩头上,将她半个白皙的背脊都给占了。
简安欣用手使劲搓了搓肩头,怎么都搓不掉那花。
小凤也给惊了。
她伺候简安欣多年,还真没瞧见简安欣背上有过什么印记,还是这么大,这么怪异的一个。
简安欣见搓不掉,对着镜子又使劲捏了把肩头。
这朵曼珠沙华俨然是映在她皮肉里了。
简安欣怀疑,自己中邪了。
可她体内有冥王令啊,一般的妖邪哪里能进得了她的身?
“小姐,这花看上去好邪门,我好像在哪见过?”
简安欣按在肩头上的手一顿,“在哪?”
小凤想想说,“老爷的书房!没错,是老爷的书房!”
简安欣心口陡然间提紧。
这种颜色的曼珠沙华她其实也见过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
简安欣干脆不再想,问小凤说:“具体说说?”
“有一日,太太让我给老爷送茶水去,我见书房门半掩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没想到,这一进去,就见老爷书桌上摆着把这种花纹的木尺。”
简安欣来了兴趣,“你确定是这种花纹的?”
小凤又细细回想一番,点头说,“没错!就是这种花纹的!”
简安欣感觉她爹有事瞒着她。
若真像李步畴说的,她爹与李步畴的父亲认识,那么她爹手里的那把木尺,该不会是从哪座墓里盗出来的吧?
这种颜色的曼珠沙华一看就知不正常?
难不成多年前,她爹也是盗墓贼?
这番一想,可把简安欣给震住。
“小凤,我可能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在清除这肩头的花之前,对谁都不要张扬!”
小凤纳纳地点头。
简安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叮嘱小凤说:“我爹书房里的那把什么木尺,你也不要再跟别人提起!”
小凤还是有分寸的。
能被老爷珍藏在书房里的东西,自然不是凡物
简安欣换上睡衣后,枕着一只小藕臂,横在柔软的床上想事。
想着想着,就想起自己的未婚夫白滽舒。
“滽舒,他有消息了吗?”
小凤正在给简安欣剥桔子,见她终于想起了那位未来姑爷,笑着说:“小姐终于念起人家了!二少爷昨晚上被找到了,据说晕倒在城外的山脚下,看样子像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
简安欣听闻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他没摔坏脑瓜吧?”
说完,觉得自己嘴太臭,忙纠正说:“我是说,他没事吧!”
小凤愣了愣说:“姑爷身体好着呢,听说,从山坡上滚下去,身上连道擦伤都没有,只是一醒来,就一个劲地喊饿!督军大人立马吩咐厨子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都默默流眼泪了!”
简安欣早就知白守延其实更疼白滽舒些,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到这儿子,竟让个心疼成这样。“那他来找过我吗?”简安欣笑着说。
小凤将剥好的桔子递给她:“人是没过来,电话倒是打了好几个!小姐你人不在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