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虎一原形,凶形毕露地张起口。
一大波翻涌的河水从她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所有人吞没。
女水鬼也在其中。
女水鬼的儿子这才知上当,冒着翻腾的水浪将女水鬼背上岸,没相到水虎追了来,利爪一伸,箍住她儿子的咽喉,当着她的面将她儿子活活捏死。
女水鬼不甘心儿子就这么死了,留在河渠里当了名水鬼,想着有朝一日,能遇到个高人,除了水虎为她儿子报仇。
后来,她从其他水鬼口中得知,水虎不过是易水珺的一名手下,水虎的所做所为都是易水珺授命的。
想到儿子和那么多死去的村民,女水鬼两只无神的眼眶里流出两行浅红色的眼泪。
白滽舒听得认真。易水珺的行为让人不耻,可惜的是,这水淹村落之事,前朝并没有记载。
简安欣也是一脸蒙态。
她也不知道,这庵堂的河渠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兴许还有不知道的。
她总结出一条,这河渠有问题是肯定的。
难怪这庵堂要建在这里,敢情因为这河中的亡魂太多,设这庵堂来掩人耳目。
简安欣的想法与白滽舒不谋而合。
白滽舒听闻后,将这河渠端了的心都有。
岂有此理,真当他这冥王是摆饰啊!
白滽舒俊脸沉的紧,郑重其事地对母水鬼说:“你且放心,他日除了那易水珺,就让你和儿子团聚。”
简安欣怪异地望着白滽舒,觉得他口出大言,用手肘碰碰他肩头说:“大话别说的太早,那易水珺利害着。上回我就被他攥进了河渠,幸亏我命大,才捡回一命。”
白滽舒料到她那日落水了,却不知是易水珺所为。
不时素指收紧。
他的人都敢动,那阴司王当真无法无天了!
他抬首望望天上,见月轮逐渐西去,料知子时将至,今日的探访只能到此。
“该回去了!你那未婚夫想来,该是在四处寻你!”白滽舒提醒简安欣说。
简安欣兴致未减,这探访易水珺老巢的计划才刚开始,就想打退堂鼓,她着实不情愿着。
白滽舒见她神绪游走,扯扯她的衣袖。
简安欣回神,白他说:“怕了?”
白滽舒摇头:“我倒无所谓,可是你再不回去睡个美容觉,小心脸上长满皱子,到时你那未婚夫不嫌弃你才怪!”
“你在咒我!”
“没有没有!”
白滽舒轻笑。
忽然一群黑色蝙蝠压过头顶,朝广场处飞来。
白滽舒见那群蝙蝠身周邪气森森,料知是阴司王派来的打探情况的,两手同时甩出一把符咒,朝空中扔去。
那符咒在空中散开,极有规律浮在广场上方,直将广场围住。
每道符上皆有一句梵文,那梵文如同一座石碑,此时已破符而出,直直地竖在空。道道金光乍现,阻止了蝙蝠的前进。
可惜那符咒没能坚持多久,就变得黯淡无光。
白滽舒手指一抖。
料及子时将至,他这仅有的一半修为将化为零,若此时再不走,难保不会遇上什么事。
不等简安欣答应,持着她的一条手臂御风而去。
此回他体力已到极限,将简安欣扔在白府后花园后就急冲冲地离去。
简安欣见他明明没有受伤,怎突然变得这么虚弱,想上前问他,不想身后有人唤她。
“简小姐原来在这里!难怪众人找了你这么久都没找到!”说话的是白寿延的副官赵仲。
赵仲是白寿延手下的得力助手。负责着白府上下乃至整座大营的安全。
一个时辰前,宴会已结束,赵仲按规矩开始清点离场的人员,发现少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是简安欣,一个是白滽舒,恰好凑一对。
此时见简安欣站在这,身躯顿顿说:“二少爷可同简小姐一起?”
简安欣瞧着这四周真挺偏僻的,直叹冥释今真能挑地方,将她扔哪不行,非要扔在白府。
她还得动脑子应付这赵副官,还嫌她脑细胞死得不够多么!
“我无聊间走到这,觉得累了,就在边上坐了会,没想到就睡着了!这一觉醒来,月轮西去,都不知身在何处!”
简安欣动情地说。
见赵仲将信将疑地,笑着继续说:“倒是没瞧见滽舒!怎么,他人不在府上?”
说话间,远处有人朝这处走来。
赵仲一眼认出那人正是白滽舒,笑着迎了上来:“二少爷这是打哪处来?”
白滽舒瞥了眼身周,打起哈欠说:“没想到在自家园里睡一觉,会这么爽。”
简安欣听闻嘴角抽起。
这么巧,他也在后园!
他这么说,让她显得很尴尬。赵仲会定然会多想。
白滽舒见简安欣眉头拧起,摸出怀表瞧了瞧:“哟,子时都过了,欣儿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府上住一晚,明早我再送你回去。”
简安欣带着股埋怨望着白滽舒:“这个点简府怕是也落上锁,我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只能打扰在此打扰你们。”
赵仲望着这两人,笑着说:“府里客房多的是,只是大帅早下令,不许外人在府中过夜。简小姐虽是大帅未过门的儿媳,但府中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简安欣听闻噘起嘴。
原来府中还有这等规矩,可上回,她不是一连住了好几日,怎就没听人说起过,这会倒扯起这个来。
谁稀罕住这,若不是时候不早,离家又远,她才不会死坑在这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