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回到督军府,见吴妈和李婶也都回来了,就询问起两人:“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妈回她说,“姑爷下午就将我们接回府了。”
简安欣得知白滽舒还特意跑了趟简府,心里不时一阵冷笑。
为求戏路逼真,他倒是下了点功夫。
“吴妈,去将隔壁的房间收拾下!”简安欣冲吴妈道。
吴妈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隔壁的房间自然是不常用的。
李婶倒是听懂,用手肘碰碰吴妈说:“二少奶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原因的,你快去吧!”
等吴妈走远,李婶凑近简安欣身前说:“二少奶奶还想与二少爷分房呢!”
简安欣拧了拧眉头,觉得这李婶闲事管过了头,不得不对她厉声说:“在这府上,有些事知道了就行,别老是挂在嘴上。你是我从娘亲带来的,我若出了事,你也没好日子过。”
李婶是聪明人,立马垂首道:“二少奶奶教训的是!我这就过去,看看还缺个什么。”
白滽舒进屋时,并没瞧见简安欣,问了身边的人才知,她搬去了隔壁屋里。
简安欣刚将被褥揭开,打算上床休息,没想到白滽舒忽然步了进来。
她忙将解开的衣裳重新合上道:“不是说好,不行夫妻之礼的吗!”
白滽舒见她一副提防自己的,心里极不是味。
“这床硬了,要睡也是我来睡!”
说时身子往床上一横,倒让简安欣没了着弄。
“喂,你这是几个意思?”
白滽舒将头枕在臂弯上,唇角扬了扬:“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请你回新房去!”
见简安欣愣在那,他攥了攥被褥:“难不成,你是想跟我睡!”
“切,想得美!”简安欣双颊一红,提着衣裳走人。
翌日一早,简安欣去给白守延和大夫人请安。
这是府上的规矩,简安欣纵是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好在大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倒是没有为难简安欣,只问简安欣在家几日住得可好?
简安欣这才知,这府里的人还都以为她那几天是住简府的。
“谢夫人挂念!一切都还好!只是父亲身体不佳,安欣仍要抽时间回府瞧瞧。”简安欣见大夫人开了口,顺便求了个人情。
“你也是一片孝心,抽空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府里的事多半由大夫人拿主意,白守延虽是一家之长,但在家里,还是听大夫人的。见大夫人已卖了这个人情,就顺着她的话道:“前日我刚得支上好的参子,你回去给景明兄捎上。”
“我替爹,谢过父亲。”
简安欣说话字字句句捏紧着心尖,唯恐自己说错话,遭来一顿不是。这样的人家,看似身份尊贵,实则很讲究旧式的那套。
好在今日就白守延和大夫人在,她倒是少担了几份心。
不过回去的时候,她还是在院里遇见了白秀琳。
白秀琳自上回被白守延禁足反省后,对简安欣越发心生恨意,一见面,就冲简安欣一顿斜眉瞪眼。
简安欣无心情与她闹,她还得赶回陶家,看看陶慧腹中的鬼胎到底有没有落下?
算来今天是第八天,就是没打下,肚子也会有个提示什么的。
简安欣越过白秀琳回自己的小屋。
白秀琳却长了个心眼。见她行色匆匆,不时冲身边的丫鬟说:“你,跟过去瞧瞧,千万别被她发现了!”
那丫鬟望了望简安欣犹豫道:“小姐,要是被二少奶奶发现,肯定会打死我的。”
白秀琳哼了哼,拿食指撮了撮丫鬟的额头:“你个没用的东西!算了,我还是另外找人。”
为防人多嘴杂,简安欣没将吴妈和李婶带上,借着回家探亲的空档,去了陶家。
简安欣站在陶家门前,拍起大门。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
她侧着耳朵细听,见府内分明有人在走动,只是听那脚步声显得异常匆忙凌乱。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口:陶慧出事了!
简安欣越发用力地拍那大门,仍旧无人过来开她。
她急了,冲着府内喊道:“陶盛耀,我能救你女儿!”
陶盛耀这会站在陶慧的闺房前搓着手。
陶慧则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一副痛得死去活来的。看样子,那腹中的东西欲掉不掉的,反倒折磨起她来。
陶盛耀为防家丑不外扬,硬将府里的下人遣了一大半,只留下几个可靠的在身边伺候陶慧。
他又不敢请郎中,只找了个有经验的稳婆,没想到那稳婆还没走近陶慧,就被吓得掉头就跑。
陶盛耀将那稳婆一把拎住,问她道:“你跑什么跑?”
稳婆连连摆手,“不做了,不做了!给多少钱都不做了!这哪是什么孩子,这根本就是个鬼胎啊!”
对于陶慧肚子里的孩子,陶盛耀一直糊涂着。
问陶慧孩子他爹是谁?
他这闺女又没个确切的说法给他。
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疼她都来不及,哪敢将她往死里逼。
出了这种事,他只能将她藏在家里。
他本想等孩子生下,偷偷拿去送人,也算了结了此事。哪里知道,这孩子不过才月余,居然像要提前出世了……
陶盛耀抚了抚光亮可鉴的头顶,见府外有人在喊,冲管家说:“去把那人给我带来!”
简安欣终于进了陶家,被管家领到陶盛耀跟前。
“怎么又是你!”
简安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