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这天傍晚,刘敬跟赵珉在律法曹中与梅慕琦说完事,梅慕琦送两人出了律法曹,见他们各自翻身上马沿西平大街往南回府去了。
暗想回到平阳城都几天了,也不见三姨夫梅蓝天等人来联络自己,更不知道表妹殷语和众山豪杰们到底回到哪了,便决定试着去找三姨夫梅蓝天等人。
联络山野势力,这对于一位皇子而言,是非常忌讳的事情。
梅慕琦担心被慕容丞相府和三王爷府的人揪住什么把柄,便在心里想着可以代他去联络三姨夫梅蓝天的人。
在南平大街自己府门前,刘敬翻身下马,向赵珉抱拳相别。
目送赵珉顺着南平大街往东去远了,这才将马缰交与门前的刘恩,信步回府里去。
见女儿刘瑾正陪着夫人吃晚饭,刘敬近去让下人装了碗饭也吃起来。
夫人见其神色凝重,心知有事要发生,就依习惯不再说话,默默吃完饭便领着女儿一起去园中散步去,只留下刘敬一人独自吃着饭。
吃饱饭,刘敬往后门就走,出后门沿着往隔着一个街区的丞相征事郭卫府急急走着。
郭征事府大门前的下人卫膑见长史大人来了,急忙大声报与老爷知晓,陪着笑脸将刘敬迎进府中。
郭卫听见卫膑的报晓,急步从卧房迎了出来。
在天井上迎着刘敬,见刘敬朝自己使着眼色,郭卫立时领着刘敬走进他的书房。
两人走进书房,刘敬朝四周看了看,郭卫急忙道:“无妨,长史但讲无妨!”
刘敬“嗯”了一声,急急将慕容皇后要暗杀皇长子的事情低声说了一遍。
郭卫听得有点傻了眼,直着目光望着刘敬,良久才问:“刘长史可曾将此一情况向皇上禀报?”
刘敬大摇其头,道:“不曾!慕容皇后正受皇上隆宠,太子深受太后溺爱。依我想来,若如此无根无据就禀报皇上,皇上定然认为我等营私结党,意图替皇长子重夺太子之位而造谣捏造的之事。如此,不但对制止慕容皇后暗杀皇长子无益,反而打草惊蛇,使得将来更难预防慕容皇后的暗杀行动。”
郭卫想想倒的确如此,搔着头皮急步在书房里边踱边搓着手,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刘敬问:“长史此来,心中可有应对之策?”
见郭卫终于明白过来,刘敬才将跟赵珉去律法曹跟皇长子商量的对策,细细告诉郭卫后,道:“我和赵大人从律法曹出来,发现有人盯梢我们。我只好先回府里,再从小巷暗地里过来。想的就是请郭征事前往光禄勋,将慕容皇后意欲谋害皇长子一事,详告勾大人,以期引起勾大人的足够重视。”
郭卫这才明白刘敬此来的目的,在于要他去光禄勋传话。
但如此重大的秘密之事,刘敬能对他详尽说明,倒反证刘敬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郭卫年方三十出头,比刘敬小了五岁,平时就受刘敬进益颇多。
此时感受到刘敬对自己如此信任,二话不说,郭卫立即答应了刘敬的要求。
刘敬见郭卫如此干脆就答应了,心中颇为感动,叮嘱着郭卫道:“郭征事此去光禄勋,定然不可自大门离府。依我看来,郭征事不如自府后小巷牵马出府,穿到南城大街沿城墙东去,自东城大街进入皇城北街去见光禄勋。如此走法,倒可掩些有心人之耳目,避开可能会有的跟踪之人。”
郭卫见刘敬如此郑重其事,心知此事关重大。
双目一转,郭卫计上心来,低声道:“刘大人,下官出府之前,刘大人不妨先出贵府,在南安大街上闲逛一些时候,将跟踪刘大人之人的吸引过去。彼时下官再自小巷离府,私密去见光禄勋勾大人。如此,应该会更稳妥一些。”
刘敬觉得有理就按郭卫所说,原路折回自己府上牵着马出大门,沿着西平大街往北急驰。
暗中回眸观察,果见两个人运起轻功,远远地跟着自己。
见目的达到,刘敬索性一路向北策马飞奔,直到北平大街才折往东行,在皇城西街口处往窦婴老将军府上而去。
就在刘敬引着跟踪之人自西平大街向北而大街,沿着城墙往东,见光禄勋勾星去了。
勾星正在光禄勋府中与手下大小官吏,会商着皇长子当街被掳案。
得知丞相征事郭卫前来,勾星心知必有重大事项相告,急忙将郭卫单独迎入雅室。
听了郭卫的话,勾星不由怒气冲冲地嘀咕着:“本就怀疑慕容皇后欲害皇长子,经郭征事如此一个提醒,倒令事情明朗化了。哼,莫要落入本府手中,否则,有她好看的!”
郭卫靠近勾星耳畔,小声地又嘀咕了几句,勾星听了连连点头,道:“本府就按刘长史和郭征事的计划办,绝不误事!”
“那就好,勾大人一切小心,切勿漏走了风声,惊着对方就不妙了。我这就回去复长史的命去,勾大人自行按计划安排去吧!”说完,郭卫朝勾星抱拳一揖,出门接过光禄勋门人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回府去了。
勾星回到探事房,绷着脸望了望所有的属员,目光最后落在光禄卿褚斌脸上,道:“你挑武功上乘的十人出来,听本府调遣。”
光禄卿褚斌初时见丞相征事郭卫前来,私下会见过光禄勋大人后又匆匆离去,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光禄勋勾大人要调遣武功最好的十名属员。
褚斌心下大疑,见勾星黑着脸色却不好去问,只好按勾星的要求,点了十位属员的名,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