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走得如此着急,竟是不愿与我道别吗?”子言脸上的情愫一闪而逝。
默言微笑道:“当然不是,我以为子言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关,此次顺利吗?”
子言摇摇头:“冲击心动,并非易事,短时间内是冲不破的了,只是没想到,刚一出关就听说师兄你要去娶……”
“陶家有女初长成,不知花落到谁家,姻缘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命里有时终须有,我也只是……去撞撞看。”默言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子言重复了一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我拿了两壶酒来,算给是师兄践行。”
“好!”
酒是杏花酒,两百年的酒,只是对子言来说,此番喝来,情不归,味不对,入口是苦,回味更苦。
酒干。
子言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默言。
这是她很早以前就做好的,里面放了她自己的一束长发,意寄深远,只是一直不敢送出去,此刻,如果不送,她怕以后再无机会。
可是,默言眼神一凝,并不接手,而是轻声说道:“子言,冷言一直在等你。”
一句话,将子言满腔的爱意僵在心里。
她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捏着香囊的手指轻轻发颤,最后不发一言的收起,在深深看了一眼默言后,长剑飞出,她脚下重重一踏,凌空飞起,站在了上面,而画舫却在轻轻摇曳。
“子言师妹,保重!”默言轻轻一叹,手一挥,画舫如离弦之箭,破水而走,速度竟是比刚刚还要快了几分。
站在飞剑上的子言,在空中兜了一圈,远远看着越来越远的画舫,脸上凄苦落泪,喃喃自语:“你道别人一直在等我,可你知不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子言在空中停留片刻,一挥手,竭回路,疾飞而去。
她却没有注意,在江面的另一边,雾气缭绕处,一名男子站在水中,正痴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待看不见了,他才长长叹气,拿起一管竹箫,轻轻吹皱一滩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