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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根大人,你不能疑我!我对您忠心耿耿啊!”
被蒙古武士拖走之际,汪泉的呼喊声满是悲戚与绝望,但众位蒙古联军的首领皆是冷眼旁观,没有任何表示。
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让汪泉这么一个汉人叛徒与他们平起平坐,他们早就是心怀不满了!
尤其是诸察合台首领苏合,他此前与汪泉之间颇是关系亲密,近乎就要结拜为异姓兄弟了,但此时并没有任何要为汪泉说话求情的意思,反倒是眼神之中满是冷漠,隐隐还有一丝讥讽。
与此同时,齐格木策马靠近巴根身旁,冷笑着说道:“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事到如今,汉人已是图穷匕见,咱们也必须要排除所有隐患,绝不能再信任这些汉人降将了!这段时间以来,先是大批探马遭到汉人截杀、然后又丢了镇宁卫城,如今则是数万汉军突然出现……显然是狡猾的汉人给咱们布置了圈套,咱们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就是因为这些汉人的误导!巴根大人,审问他们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如何?最多只要两天时间,我就可以逼他们说出所有情报!”
说话之际,齐格木的目光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
显然,巴根若是把审问的事情交由齐格木负责,汪泉、王英等人的下场绝对会异常悲惨!
汪泉投靠巴根是对鄂尔多斯部落的背叛,所以齐格木已经暗恨汪泉等人许久了!
巴根并没有理会齐格木,只是咬着牙盯着远方的阶州城战场,如狼一般的眼睛隐隐闪烁着冰冷光芒,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考虑着什么。
见到巴根良久也没有任何表示,齐格木的表情间满是羞怒,而诸察合台首领苏合与叶尔羌首领阿木尔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也同样是策马来到巴根身旁。
相较于齐格木一心只想着发泄心头私恨,苏合与阿木尔二人却是更加担心眼前的战局。
苏合低声问道:“巴根大人,齐格木有一句话并未说错!看目前的情况,突然有大股汉人军队出现,必然是咱们落入汉人的圈套了!咱们究竟还要不要继续进攻阶州城?突然出现的汉人军队又应该如何应对?”
阿木尔也说道:“是啊,按照探马的说法,这股汉人军队正向着镇宁卫城逼近,这不仅是为了支援镇宁卫城的何漳,更还是为了截断咱们的后路,汉人的野心极大,咱们究竟是何去何从,还望巴根大人早作决断,就这么拖着可不是办法!”
听到苏合与阿木尔的询问,巴根的目光愈加闪烁不定,表情间隐隐有些纠结。
事实上,不需要苏合与阿木尔的追问,巴根也正在犹豫是否要退兵的问题。
为了攻破阶州城,蒙古联军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眼看着有了一些进展,若是就此放弃,所有伤亡都要付诸于流水!但战场后方突然出现的大规模汉人军队同样是威胁极大,若依旧是不顾一切的强攻阶州城,说不定整个蒙古联军都要陷入危境!
最终,巴根咬牙说道:“绝不能退兵!阶州城的城防已经快要到了极限,若是就此放弃,这些日子的所有伤亡就白废了!不仅不能收兵,还要进一步加大攻城力度,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阶州城!”
听到巴根的决定,齐格木、苏合、阿木尔皆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巴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冒险一搏。
齐格木忍不住大声反驳道:“巴根,汉人明显是想围咱们,阶州城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攻破的,你自己发疯不要紧,又何必要拖着我蒙古右翼部落的上万勇士一同犯险?”
听到齐格木的质疑,巴根猛地转头向着齐格木看去,只见巴根的眼中满是血丝,目光如虎狼一般满是凶戾之气——显然,这般决定让巴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齐格木平日里也算是自负武勇了,但见到巴根的这般模样之后依然是忍不住心中一慌。
巴根紧紧盯了齐格木片刻之后,咬着牙说道:“齐格木,你也别忘了,阶州城内的那批粮食对于蒙古各部落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草原、南疆、西域已经连续多年天灾,各部落已是无以为继,咱们这次入侵汉人疆土劫掠,原本就是冒险一搏!若是不能劫掠到足够的粮食,各部落要如何撑过这个冬天?若是不能劫掠到足够的粮食,就算是全军平安返回草原又有何用?!若是你齐格木不愿意冒险一搏,大可以率领蒙古右翼部落自行离去!”
在巴根的气势威逼之下,齐格木的语气有些软弱,但还是继续反驳道:“若是不退兵的话,难道要任由汉人截断咱们的后路?就算是咱们攻破了阶州城、劫掠到了足够的粮草,又要如何突破汉人的包围?”
巴根冷声说道:“不论汪泉是否是汉人的反间,但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汉人大都怯弱,只要是咱们狠狠打疼了他们,他们就不敢再有动作!咱们蒙古勇士在攻城方面确实不大擅长,但野外作战的时候难道还会怕了汉人不成?”
说到这里,巴根扫视了众人一眼,又说道:“如今,咱们确实是有些被动,但咱们的主力未损,也并没有处于劣势!这次出现的汉人军队,定然是汉人的边军主力,汉人为了集结这支兵马,也必然是抽调了各地的守备兵力,但咱们也无需惊慌失措,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要咱们歼灭了这支汉人军队,汉人就再也无力阻止咱们,咱们也就再无后顾之忧!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攻破了阶州城之后,还可以趁着汉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