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和坚不由是眉头皱起。
贾伦摇头道:“不清楚,咱们这段时间并没有收到太详细的情报!这些天以来,陛下他就连后宫妃嫔也不见,一直是留在御书房过夜……自从李如安进入御书房办差之后,咱们想要从御书房那边收集消息就不大容易了,这个人很有些城府、心机也很敏锐,御书房里所有人都被他盯得很紧,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传递消息都变得非常困难……他如今还只是暂管御书房,再等到他正式成为御书房的管事太监之后,咱们想要从御书房收集消息就更困难了。”
朱和坚若有所思,道:“这样看,这个人倒也算是一个人才,必须要尽快确认他的态度与立场,你向内廷传个讯,我这几天会寻机会与李如安见上一面,若是不能收为己用,这种人还是立刻除掉比较好。”
朱和坚的危险之处就在于这里,他的心思手段过于狠毒与果决了——某人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那就暗中除掉;某人无法收为己用,那就直接杀掉;某人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秘密,那还是秘密灭口——总之,任何有可能挡路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最为激烈的手段。
在朱和坚的眼中,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
但贾伦却是很适应朱和坚担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答应。
说完了李如安的事情,朱和坚再次陷入了沉思。
在朱和坚的眼中,李如安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李如安的事情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稍稍投入一些关注也就可以了。
现在的重点,还是德庆皇帝的态度,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在朱和坚的预想之中,太子朱和堉同时弹劾众位藩王的事情发生之后,德庆皇帝的态度必然是各打五十大板,一边是借着太子朱和堉所寻到的罪证,严惩众位藩王,另一边也会趁着众位藩王反击太子朱和堉的机会,正式的废黜太子、变换储君,而朱和坚也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储君太子了。
然而,德庆皇帝这些天的表现,却是太过于奇怪,就好似是陷入了莫大的纠结与矛盾之中,迟迟没有表明态度,也就让这件事情增添了一些变数。
“父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又为何会有这般奇怪表现……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掉了……”
朱和坚喃喃自语道。
*
圣心难测。
自从德庆皇帝收到了太子朱和堉的弹劾奏疏之后,已经有连续四天时间没有召开早朝了,也一直都没有召集众位朝廷重臣议事,还拒绝了所有人的觐见,就这样一直躲在御书房之中,任谁也无法推测他这段时间的想法与心思。
无法猜透心思的德庆皇帝,显然是最难对付的。
当赵俊臣赶獾氖焙颍发现大部分内阁辅臣与六部尚书都已经到齐了,所有人都是表情严肃,相互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见到赵俊臣现身之后,工部尚书陈东祥与户部尚书李成儒二人就匆匆走到了赵俊臣的身边。
这段时间以来,李成儒与赵俊臣的关系已是愈发紧密,对于赵俊臣的诸般指示也是不声不响的积极配合,但他表面上并非是赵俊臣的朋党,依然是太子朱和堉的拥簇,这个时候也是格外紧张。
所以,快步赶到了赵俊臣的面前之后,李成儒就抢先问道:“赵阁老,你说陛下他这次召见咱们,可是为了太子弹劾众位藩王的事情?陛下他……应该会站在太子这一边吧?毕竟,陛下他对于藩王们的不满由来已久,太子他这次固然是闹得大了一些,但毕竟也是为君分忧啊……”
陈东祥则是低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为了太子与藩王们的这场官司!我收到一些消息,说是藩王们的奏疏今天已经抵送京城了,但除了陛下本人之外,目前还没有任何人看过这些奏疏的内容,陛下这次召见咱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听到陈东祥的说法,赵俊臣不由是有些意外,没想到陈东祥也在内廷之中收买了眼线,而且这个眼线的层级似乎还不低,可以接触到一定的内幕消息。
自从左兰山外放到山西担任巡抚之后,不论资历还是官位,陈东祥都已经成为“赵党”在京城之中的第二号人物,他不似左兰山一般韬光养晦、善于配合,他的野心更大、手段也更为积极主动,却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念头转动之余,赵俊臣向李成儒说道:“陈尚书所言没错,陛下这次召见我等,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太子与藩王的事情!至于陛下他这次会不会支持太子,就很难说了……
若是今天之前,我是倾向于陛下他会各打五十大板,一方面是拿着太子他寻到的罪证,废黜掉几位罪行最严重的藩王、趁机削弱宗室势力,另一方面也会利用太子他办事不利的理由、进一步打击太子的威望、甚至是直接更换储君……但陛下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太过于奇怪了,我现在也不敢轻易做出定论……
不过,藩王们的奏疏同一时间呈送到陛下面前,这就意味着宗室们已经暗中合作、想要联手向陛下施压,这种手段却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