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下之主,图谋的是什么?不就是图站在最高峰一览众山小的肆意,不就是图的天下人皆为我足下臣民的畅快吗?若然他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那么那个皇帝的位置坐来又有什么用?
若然他不能痛快地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若然他连搏上一搏的狠劲都没有,那么还指望这样一个软蛋去做稳大声皇帝的位置,甚至要一统分裂的天下吗?
元旭已然是不准备再韬光养晦下去了,该出手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出手,江山也好,美人也罢,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元旭,你何苦如此呢,你明知道我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你……”
“嘘,别说话,让孤好好看看你,”元旭伸手拂开她额头上的乱发,露出她眉间的纹刺来,妖娆又美丽,“真是个狠心的坏孩子,身体发肤,都是很珍贵的,你怎么能生生地剜掉你的眉心痣,刺上了这么一个东西。”
元旭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让歌兮战栗的寒意,她怕他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以前有着他很多的宠爱的时候,他那么一沉眼睛,她都会有些怕,现在,她怕得更纯粹一点。
歌兮的笑哭还难看,一只手戳着自己的心口,“……我连你都能从这里剜掉,我还有什么舍不得?”
元旭眼里翻滚着变幻的神情,终究是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吻,“那就重新将孤补回去。”
歌兮沉默不作声,元旭怜惜地摩挲着她越发瘦的脸颊,亲吻一路密密麻麻地印在她的脸颊上,当他的唇要吻上她的时候,歌兮睁开双眼,灼灼地盯住他,“解药。”
元旭怔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还是坚定地解着她的衣衫。
歌兮挣扎了几下,他却将她的双手推向了头顶,一言不发地亲吻她,在她脖颈上落下细细的啃咬。歌兮的身体不可抑止地激起大片的鸡皮疙瘩来,元旭像是在惩罚她又像是在讨好她,他也不是很急,他摸索着她身体的敏感点,就像他们的初|夜。
衣襟被解开,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他的吻冷静而且自持,却成功的勾起了歌兮的羞耻感。
“……我拿筹码和你换解药!”
就在元旭的吻要落到她肚脐上的时候,她猛然喊出声,元旭从她身上起来。依旧是扣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她眼前的阳光,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你还有筹码?”
“是,不仅如此,你还必须答应我。给了解药之后,撤兵。”
元旭沉思,歌兮几乎抵不住他幽深的眼眸,只能偏过头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嗤。”
一声轻笑,歌兮扭过头来看那个男人,他此时的笑并不是讽刺或者轻蔑。而是一种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能有能让他放下蓄势待发的一切的筹码,他总是老神在在,总是自以为是,她恨他的胸有成竹,更恨自己比他要弱!
“歌兮。你闹够了。”
元旭拉拢起她敞开的衣襟,像是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元堃能让你名正言顺,孤也能,你等着,孤一定会让你用上官歌兮四个字。重新嫁给孤。你讨厌无媒苟合,孤可以在婚前不碰你,但你你要记住,不要试图再逃跑,也不要,”元堃伸出手指在她唇瓣上轻轻一按,“也不要再从你的嘴里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念儿……”
歌兮喃喃地说着两个字,元旭皱眉,低下头去,与她鼻尖相对,“你说什么?”
“我说……”
没有人知道歌兮此时的心里有多么挣扎,更不会有人能了解她此时的心痛,她咬拼尽全力才能让自己说出那句话。
急促的几个呼吸,歌兮终于能让自己直视着元旭,然后一字一顿道,“我用上官念换皇上的解药,和皇上一年的平安。”
元旭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歌兮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冷酷、杀意、还有对她的失望。
“上官念,是谁?”
元旭是何等精明睿智的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又被自己的揣测惊到,他有些希望那不是真的,又急于在歌兮的口中得到证实。
元旭的手紧了起来,歌兮养的很白嫩的手臂上立刻多出一片乌青,可是他没有停止,之前的旖旎和怜惜全都化为乌有。
“上官念,是我,生下的,你的骨肉。”
歌兮说完这一句话,疲倦地闭上双眼,再不去这个男人是暴怒还是其他。
良久,才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你用我们孩子,换元堃一年的平安?”
歌兮偏过头去。如果她还有其他的办法,如果她够强够有实力,如果她能与元旭站在平等的位置……
只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如果。
身上一凉,不用看也知道那个男人起来离去了。
“啪嗒”一声,一个小瓷瓶滚落到她的裙摆上,歌兮一骨碌爬了起来,握住了那个装着皇上救命药的瓶子。
“……这是解药也是毒药,半个月服用一次。”
元旭站在不远处,连头都没有回,他的语气变了,变得森然可怕,“既然你要一年时间,孤便给你一年时间,只怕元堃熬不了这么久,你的一片痴心便要付诸东流了。”
骏马悠悠地冲着元旭跑过来,元旭利落地翻身上马,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歌兮,“十日之后,孤要在齐王府上看到那个孩子。”
他再没有一句多话,便策马离去,歌兮死死攥着那个瓶子,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