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惊醒了睡得并不安稳的美人,林梅睁开眼睛,望着大红的床幔,轻轻的叹了一声。
“姑娘可是醒了,明珠姑娘已经来过一次了,我瞧你睡的香,便没叫醒你。”小蝶听见声响,边说边挽起床幔。
只是一瞬,林梅已经恢复了平常从容淡定的神情,道:“我睡了多久?”
“还不到申时,姑娘要不,再睡一会儿?”小蝶正放床幔的手停了下来问道。
离约定的还有一个时辰,可林梅觉得已经过了一年似时。“你说,巴哥会不会临时反悔不来了。”
这话倒是把小蝶唬住了,“啊!不会吧,姑娘,快吐一口唾沫,将这话给收回去,别好的不灵,坏得灵。”
林梅瞧着她一双瞪大的桃花眼,双指合十,嘴里还嘟嚷着:“各位神仙,刚刚是我家姑娘魔怔了,胡乱说话,作不得数的,还望神仙们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噗嗤~”林梅笑得合不拢嘴。
“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若是巴哥真得不来,咱们可怎么办?”小蝶哭丧着脸说道。
林梅收敛了表情,低低一笑:“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只要打开了脚镣,我就不信我逃不出去。”
眼神流露出的杀气,让小蝶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我还是去西角门守着吧,别人到了,却走错了屋子。”小蝶说完,快步出屋离去。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高歌声。
林梅走出屋子,站在屋檐下,一眼望过,小花院中不知是阁里那位姑娘背对着,正在唱凉州词,还自行弹着琵琶。
可刚唱了二句,很快便有人出声喝止道:“行了,芊芊,别唱了,唱来唱去就会这么一二首,你不嫌烦,我还嫌腻歪。”
“花姐,你要是嫌腻就把耳朵堵上,今个儿国舅爷要来,我可得抓紧时间,好好练练。”芊芊不以为意道。
原来她就是花姐,林梅仔细打量着,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丹唇未启笑先闻,只可惜眼角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纪。
“呵,还惦记着国舅爷喃,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人家蔺香阁的曼娘姑娘,头一次出阁,就唱了一曲江南小调就把国舅爷的魂勾走了,你都唱了二三年了,也没见国舅爷替你掏银子赎身。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芊芊气的抱着琵琶拂袖回屋去了。
这时,花姐也注意到屋檐下的新人,相视一笑,微微施礼,算是打招呼了。
……
西门角,小蝶大气不敢气的躲在假山背后,一边留意着动静,一边盯着西门。
这是怡香阁其中的一处后门,因位置僻静,背后紧仅靠着一堵墙,中间只留一人宽的距离,专门替有些特殊需要的客人备用,并不常用,所以平日里无人看守。
巴哥带着向六,两人鬼鬼祟祟的撬开了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怎样,哥哥没骗你吧,这处没人看守,此处可是秘密,你可别大嘴说出去了。”
向六眼神一闪,笑道:“哪能啊。”
小蝶瞧着心念念的人,盼星星,盼月亮般都将人给盼来了,也顾不得躲藏,直接从假山走了出来,“巴哥,你可算是来了,姑娘派我来接你。”
突然冒出这么大一活人,把他俩给吓了一跳。
得看清人时,向六便可真有福气,你那红颜知己怕是早就等不及了。”
巴哥听了并不计较,拉着脸嘿嘿一笑,瞧着四周再无旁人,反喝到:“你懂个屁!这是金主的丫环,就住在我那相好的隔壁,一会儿你可得收敛些,莫再说这些浑话,要是让花姐知道了,又得好几日不理我了。”
“行了,你俩赶紧跟我走,别让人瞧见了,姑娘早就等不及了。”小蝶蹙着眉头催促道。
小蝶带着他俩东拐西绕的,还要避人耳目,足足花了半柱香的功夫,才闪进林梅的屋里。
“姑娘,人给带来了。”
两个大男人,望着面前的金主,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只听闻怡香院新来了位美人,可不成想,眼前的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sū_xiōng半遮半掩,身形袅娜纤巧,柳眉杏眼,樱桃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林梅久经商场,早已习惯与男子打交通,见人终于来了,迫不及待的提起裙摆,露出脚踝,问道:“你俩瞧瞧,这脚镣能打开么?”
向六这才回神,仔细打量了一眼她脚上的镣铐,可还是被她雪白的肌肤给吸引。
小蝶见他一脸的色丕样,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在他眼前晃着问道:“哎,问你喃,你倒底能不能打开?说句话呀。”
向六嘿嘿一笑,“对不住了,我得离得再近些仔细瞧瞧。”
小蝶瞪了他一眼,见姑娘点头,也不敢多言,“那你快些瞧。”说完,自觉的去门口守着。
向六蹲下,这才干起了正经货,左右对比了两边的镣铐,眉头紧锁,道:“这可还真不好办,我一人没办法打开。”
林梅惊讶道:“这是为何?”
“这锁名为鸳鸯锁,须两把钥匙同时插入,同时旋转才能打开,若无钥匙,必须两人同时插入针条,同时旋转方才能打开,光靠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向六解释道。
巴哥眼瞧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心里大急,“那就没有别的办法?!这不还有我呢,咱们一起弄?”
“就凭你?你知道得往左,还是往右转么?你知道针条得插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