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人?”
化身苏洛辰露出好笑神情,眼神古怪的上下看过常羲一眼,随后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又问:“既为楚天而来,那么……你是来救他的,还是来杀他的?”
“吾若是为杀他而来,莫以为凭你就能挡得住我吗?”羲月仙子冷冷相望,对于苏洛辰的目光很是有些不悦。
化身苏洛辰嘿嘿怪笑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若你为杀楚天而来,大可不必再费工夫,用不了一时三刻楚天就将形神俱灭,完全不用脏你这位女和月母的玉手。”
羲月仙子微蹙眉头,看着苏洛辰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从现下情况看,他苏洛辰明显是来救楚天的,不是吗?但为什么见楚天都快要死了,他竟然还幸灾乐祸笑的出来?
收回目光,俯视场中;
崆峒印催动昌业大阵禁锢了那一方天地,以化身位处灵枢主持阵式运转,五方五神是为阵基,凭相生衍变运转及反侮变化凝成阴阳太极图阵,此法此术着实厉害,饶是皇者人殷竟也被困于阵中一时不能够脱身。
但是……
看似占尽优势的一方,实则更加险象环生。
阴阳太极图阵已然彻底失控,疯狂汲取着施术者的精元法力,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施术者的肉身炉鼎彻底反噬殆尽,届时怕是连元神魂魄都将无法逃脱。
而被困于阵中的人殷呢?
他不过仅仅损失半身人皇修为法力而已,这种伤势还不足以损及人殷的根本,但以此为代价,人殷能够将我楚天彻底的杀死在这里!
其实,人殷完全不必如此做。
此阵此术从一开始,便就不足以诛杀他人殷,但为了能够泄心中之愤,人殷也是豁出去斩出了半身法。
在那五行本源之身阵基处,冲天而起的五色精芒焰柱正渐渐势敛。
这代表着,精元法力已被大阵所吞噬殆尽。
身处金行阵基之位的我,周身被赤金色精芒焰柱所彻底笼罩,很难形容那种痛苦究竟有多么折磨,远比刀刀割肉的凌迟处死还要难捱百倍,就好似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饱受着烈焰焚烧,而这种痛苦又清晰无比的传递回心神灵台,被坚韧元神所清晰无比的感知。
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昏倒死去,也绝不愿承受这种痛苦。
五知五觉五感均已封闭,我察觉不到外界都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我也根本动不了任何一个念头去思考,我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强撑着继续撑下去。
“嗷……”
主持大阵运转的化身仰天痛苦长啸,面孔七窍均有血迹溢出,表情因剧烈痛苦而变得无比狰狞,以至于完全扭曲了五官。
毛发皮肤、鲜血血肉、筋骨内脏等等……
所谓肉身正在寸寸分离,正在片片消融,正在徐徐分解,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维持阵法运转的能量。
这是一种完全不可逆的状态,等待着我的唯有死亡,唯有形神俱灭。
“常羲,你还不出手吗?”
“若再继续下去,怕是大罗金仙至此,也只能束手无策!”
化身苏洛辰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询问。
“法不可破,人不可救!诚如你说,大罗金仙都无可奈何,吾又怎能救得了他楚天?”羲月仙子喟叹,面容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但也仅此而已。
化身苏洛辰紧皱眉头,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种状态实在棘手!
法不可破人不可救的意思是指——
破法,便将杀人;
救人,唯有破法;
此刻阴阳无极图阵已与肉身炉鼎相融,若是破法便将会因此而损形神之命,但若想要救人又唯有破法一途不可,很矛盾很纠葛的一种状态。
而在这时,那被困于阵中的人殷骤然抬头望来,凌厉眸子穿透虚空,径直落在了羲月仙子的身上。
目光眼神先是惊诧,接着又有疑惑,最后尽数转化为愤怒。
“人殷誓杀楚天不可,倘若你常羲果真是友非敌的话,如今也只有你能够救他。”化身苏洛辰突然道。
羲月仙子头也没回道:“是么?吾怎不知!?”
“瑶池妙法门正炼制大罗造化人丹,此神丹可重凝肉身炉鼎,但前提是楚天他的元神并未泯灭消陨,只要有此神丹在,便可救楚天形神之命。”化身苏洛辰道。
羲月仙子终于回眸:“举阳无间之力炼制此等旷世神丹,也不怕遭受天谴神罚!”
“相比于三界倾覆,天谴神罚又有何惧?只是……炼丹所需仍缺二七时日,你如果真想要救楚天的话,就送他到那一天吧!”化身苏洛辰认真无比道。
羲月仙子却是笑了,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呃……”
“这怎么会是在帮我?”
“这明明……”
化身苏洛辰不禁微怔,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见羲月仙子摇了摇头,笑容更浓。
“此刻是你在开口相求,而非是他楚天。”羲月道。
化身苏洛辰被气笑了:“几个意思,堂堂女和月母还想趁机敲诈勒索不成?”
“三个条件……”羲月仙子开门见山道。
化身苏洛辰咬牙道:“你说!”
“第一,我要知道你是谁;第二,我要一枚大罗造化丹;第三,我要……她死!”羲月仙子先后竖起三根手指,但最后这个条件却是遥指向青木真龙冥木螭之龙身上所正驮着的凝舞!
化身苏洛辰瞪大眼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