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舞一直关注着我这边的情况,以伤搏命打的有多惨,这根本就不用多说,倘若是换成她来对付这凶兽尨奴,恐怕能杀它一次便已是极限,更不可能再杀得了它第二次。
所以,在我跑向她的时候,凝舞就已经明白我心中所想。
纤纤素手主动伸出,与我紧紧相握,我们二人既有默契地同时运转神行法,联手施法向着远处逃遁。
而身后——
两具白骨身影凌空飞行,他们的身体血肉消融了大半,看起来异常恐怖,活似飞天干尸一样;
地面上,万马奔腾声轰隆作响,密密麻麻的凶兽身影犹如浪潮般汹涌前行,那数量单单是看一眼就令人阵阵头皮发麻;
“楚天,你伤势如何?”
“暂时还死不了!你呢?你受伤严重吗?”
“轻伤而已,并无大碍,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照这种情况下去,我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能不能的只要试过才知道,先设法破阵吧!”
“想破此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楚天你有没有想过,命融诛魔,乃是天尊帝君和人皇陛下所布下的封印大阵,旨在能够彻底诛杀不灭邪魔,若是因我们破阵而导致诛魔失败,那我们岂不就酿成大祸了吗?”
“你怎会这样想?”
“难道事实不是如此吗?”
我与凝舞以神识传音,于元神之中进行交流。
听着凝舞的反问,我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事实确实是如此,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现在就束手待毙,被困在这阵法里等死吧?
诚然,破阵既有将邪魔释放而出的可能;
但若要以我们付出生命为代价,来守护这诛魔大阵,我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不为别的,为凝舞我便就不愿意!
可是话却不能这么直白的就与凝舞说,以我这傻媳妇的脾性,那肯定会认为修持道门传承之法,自当以天下为公,若能诛魔于此,死有何惧,得其所哉!?
你问我怎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因为前世的我就是这么想事情,这么做事情的!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了!……我们不能被耗死在这里,还有很多很多事需要我们去做,此其一;命融诛魔大阵已然失去效用,虽然不知原因是什么,但从此战能明显看出,不灭邪魔并未能够被诛灭,此其二;倘若我们真的为此而牺牲,最终这大阵又被破,不灭邪魔仍旧出世,那我们岂不是白死了,此其三。”
“这么考虑事情,并不是因为我贪生怕死,而是觉得如此死法并不值得,倘若那被困的邪魔乃是皇者人殷,我楚天第一个愿意身先士卒,拉他与我陪葬!”
“而且,玄言子灵台推衍有言,远古大凶出世乃不可避免,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牺牲!”
“你懂我意思么?”
这种说法多少有点狡辩的嫌疑,但为了能够消去凝舞的顾虑,我只能跟她这么说。
凝舞沉吟之后,又问道:“可如果因为我们的原因,而令这不灭邪魔提早出世,那许多无辜丧生的人命最终就都要算到我们头上了!这其中看似没有分别,但其实分别极大,我不愿因我之故,而致使世间遭受罹难,你又明白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
“换个角度想想,两位道门高人已被邪魔所操控,倘若我们也死在这里,那这不灭邪魔的消息岂不是就无人可知了?”
“到时邪魔出世,而道门又没有准备,那才真的会生灵涂炭!”
“你不能因为不愿意担责,就放任苍生遭受罹难,图那么一个清名又有什么用?”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注定要替许多人负重前行,也注定终有面临选择的时候,这其中真正的分别,在与你是否愿意去救更多的人。”
“媳妇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露出一抹宽慰她的笑容,我知晓她心中的心理压力,因为曾几何时我也与她一样。
“诡辩!”凝舞瞪了我一眼。
我嘿嘿嘿一笑,既然她不再坚持己见,那也就代表着是被我说服了,肯听人劝就是好事,我真怕她会傻傻的非要做什么以身殉道的事情。
“诶?不对!”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说出来我再给你开导开导!”
“谁是你媳妇儿!?”
“呃……”
“你刚叫谁媳妇儿!?”
“别打别打,逃命呢,逃命要紧,姑奶奶手下留情,能不能先记账,要不你存个档也行啊……”
……
一路追,一路逃,紧咬在屁股后面的尾巴始终不愿意放过我们。
渐渐地似乎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凶兽尨奴乐此不疲的对我们进行着追杀,而我和凝舞竭力寻找着能够破阵离去的地方,我们作了一些尝试,但最终却都以失败而告终,想要离开这命融诛魔大阵,还需找到那阵法薄弱之处才有可能成事!
就在我们有些绝望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进入这里的葫芦口走廊通道。
那里,应该就是离开的关键!
我拉着凝舞的小手,带她回到我刚进入这大阵的地方,我与凝舞互视一眼,点点头,这便就开始联手施法破阵,成败全然在此一举了!
她凝神静气,运转五雷天心正法;
我沉息入腹,竭力调动金府雷龙之威;
“五雷天罡,奔雷现!”
伴随凝舞娇声沉喝,凭空顿起旱天炸雷,轰然劈落在金府雷龙之上,以雷霆之力灌注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