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将参汤也分他一份好了,你且放心去休息。”沈老一副无奈的模样。
“我自然是放心的!爷爷打小可更偏向小夙呢!”沈翎羽笑意晏晏,戳破了沈老的小心思,而后施施然一礼与沈老告别,转身大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你小子就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把他那坏性子都学了来,还敢拿你爷爷打趣了。”沈老伫立在原地并没有与之同行,哼哼了两句转身向自己药房而去。
站在药方门口,沈老左右瞧了瞧,见无人,迅速钻了进去,偷偷摸摸的模样,仿佛进的是别人家一般。
进了屋后,他匆匆走到桌前,一边回忆小梨方才的症状,一边簌簌写下药方。还顺带写了两张滋补房子,至于写给谁,那便不言而喻了。
抓好药后,他着自己的药童玉竹煎好两份药后送去给了苍术,还命其送了一份去上华夙的房间。
喝完药后,上华夙将空碗还给了苍术,信誓旦旦的说道:“这药方一看就出自老头之手。”
苍术连连点头,附和的说道:“我家公子才不会放什么甘草,他的药极苦。”
尤其是给上华夙的药,沈翎羽更是药下得甚猛,通常是苦涩至极。
“这老小孩还真是死要面子。”上华夙也猜到了为何出自沈老的配方,却由苍术送来,想必沈老还是在和自己置气。
“这个给他。”上华夙拿出一个包袱扔给苍术,苍术应声后便退了出去。
回去的一路上,苍术都在猜包袱中是什么,他可不记得此行上华夙有这么一个包袱。几次苍术都忍不住想打开来看看,却怕被人发现,只能按捺着心中的好奇,几乎是飞奔去了沈老的住处。
这个时间,通常沈老都在午睡,但苍术还是将其给吵醒。
“干什么?”沈老极为不耐烦的看着门外的苍术,眉目间都是郁气。
“夙......不,晔公子说这个是给您的,让您老打开来看看。”苍术谄笑着将包袱双手呈上。
沈老谨袱,却是不禁后退一步,用两扇门挡住自己的身体,只留出一张脸夹在门中间。
上华夙平日也不少给自己带东西,不过多数时候都是整蛊自己,遂他警惕的对苍术说道:“你......你来打开。”
“是。”苍术早已迫不及待,动作轻快的将包袱给打了开,惊讶的看着里面一堆药材,“呀,这不是都是山鬼药架上的奇珍异草么!”
沈老望见药材两眼忽然冒光,连忙拉开两扇门,几乎是跳到了苍术面前,激动的拿起药材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是真货之后,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好好好,这臭小子,这还差不多。”沈老匆匆将包袱从苍术手里夺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仿佛生怕被苍术抢了一样,几乎是小跑着去了他的药房。
苍术对沈老的反应不禁瘪瘪嘴,转身离了去。然回去的路上却对上华夙心生佩服,敢从山鬼手里偷药材的,估计他也是这天下间独一份了。
苍术只知道上华夙拿了药材,却不知道这些药材几乎都是从前上华夙与山鬼做交易时所给的。按照上华夙拿走时的心态,那就是“物归原主”了,没有丝毫罪恶感。
沈老知道上华夙一向睡眠不好,几乎给他所用的药材中都添加了催睡之类的药物,而此时刚服完药的上华夙,便体力不支的睡下了。
这一睡,直到小梨醒来他还没有醒。
平日里几乎是她一醒,便有上华夙照顾,可今日上华夙睡得深沉,得不到回应的小梨赫然间嚎啕大哭,将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吸引了过来。
但是因为里面住的是上华夙,所以没有一个仆人胆敢进去。
“嗯?怎么了?”正在休息的沈翎羽被仆人给叫了起来。
他也是舟车劳顿了一个多月,又不是个习武之人,身体自然是更疲乏的,遂也是服了沈老的催睡药便睡下了。
此时被叫醒,他脑袋里也是昏昏沉沉的,极为不清明。
沈翎羽扶着门框伫立,听着来人又报告了一遍。听清了以后,他揉了揉太阳穴,自衣袖中拿出了一瓶药给来人,说道:“去给他用了,他自会醒来。”
小梨这些天一直由上华夙照顾,两人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沈翎羽也不想去打扰两人的安宁。
仆人离去后,沈翎羽又继续睡下了。
而那面用过药后的上华夙也醒了来,看着已经哭得哽咽的小梨,不由得自责不已。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不怕,乖。”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上华夙发现小梨似乎对这话很受用,很快便安静下来,一边哽咽抽泣,一边像个孩子一样允起手指,楚楚可怜的模样。
上华夙看着她的动作感叹道:“原来是饿了呀!”
上华夙急忙对着方才叫醒自己的那名仆从说道:“地榆,弄一碗米汤过来。”
“是。”
地榆领命匆匆而去,上华夙则去倒了杯水给小梨暂且充饥。
望着眼前眼睛扑闪扑闪,还带着泪珠的小梨,上华夙忍不住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舔了舔唇角上微咸的晶莹,他意犹未尽的说道:“一枝花,你真是......可爱。”
上华夙又去沾湿了一条帕子,为哭得凄惨的小梨擦净脸上的泪痕,又吩咐婢女给她沐浴更衣,彻底的洗干净后,米汤也熬好了。
上华夙舀起一勺米汤吹凉,仔细的喂给小梨,让在旁服侍的婢女仆从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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