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舜粲扔了一把银子过去,“回家睡一觉再过来。”老板立马接着,一解开袋子那里面的银两足够买了他的小摊子好几个了,赶紧谢过大爷,跑回家睡觉去了。估计娘子已经热好了炕头了。真是乐哉!
“哈~”赫连明恪嗤笑,“第一公子就是第一公子,什么人都会听你的。”他起身,可是身形并不怎么摇晃,“哈哈哈哈!”
“不是都说喝多了酒人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吗?我怎么还认得路,认得人呢?”
认得回去那毫无生气被人监视的王府去,认得那些对他毫无温情的人。
“因为你喝的还不多。”
舞舜粲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一坛酒,他一把扯过赫连明恪的衣领过来,倾倒这酒坛子往他的嘴巴里灌去,赫连明恪像是要溺死的人淹没在那酒中。酒水浸湿了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衣服,可是舞舜粲就是没有停下来。
“够不够?醉了吗?”
赫连明恪推开他,接着张着大口的呼吸,又接着他大笑,“也好,你何不直接也把我弄死算了。我去陪她也好~”
躲在暗处的人仿佛听得出来那个她是谁,是男是女!
舞舜粲问,“就这么想死吗?”
舞舜粲问,“多久了?”
他回答,“想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着呢~”可木葵的出现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想了。
“从我们认识开始吗?”
赫连明恪不明他的话,“舞舜粲,你这样子我会天真地以为你多么重视我。可惜,我只会嘲笑你这般有病的模样。”
“你怕不是蓝若昕丢了,你便疯了吧?”
舞舜粲又问,“那年你对我恶语相向,自贬身价,更是后来多次的暗箭伤害,为的是什么?”
“重复的话再说就不好玩了。”赫连明恪像个孩子一样眨眨眼。
舞舜粲打了他一拳,“从小到大我最看不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赫连明恪翻倒在地却又立马爬了起来给了舞舜粲一拳,“那你以为你那自命清高的样子又有多好!”
北国最为冷的时候,街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冒着热气的摊位前两个衣装得体的大男人却扭打在一起,毫不相让,也毫无章法,触手之处双方也都毫不留情。
累了,打累了。
松开对方,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徐徐上升。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顾不得嘴角被对方打了多少拳,也顾不得这般笑任谁看见都会认为是疯子,他们放声大笑,笑得停不住。
舞舜粲捂着眼睛,赫连明恪捂着肚子。可渐渐地味道似乎变了。
“好玩吗?”
突然而来的身影遮住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暗的厉害看不清来人的脸,可他们二人其实也不需要,凭声音,凭步调,凭身形,凭气息。
赫连曦他一把篡住赫连明恪的衣领,把他直接拎了起来,“你在为谁伤心?”
“这些年你到底想要什么?”
“赫连明恪你胡闹够了吗?”
可赫连明恪一脸的笑意,那副欠抽的模样,赫连曦算是知道刚刚舞舜粲为什么会打他了。
“我只问,你有多少次是真心地想要杀了我的?”
舞舜粲站在两人一侧,他不插手任何。或者说他也在等这个回答。
赫连明恪不理睬他,扯掉他的手,冷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往着暗处走去。
可有人不许,赫连明恪被推倒了胡同口的墙上,他嘴角带着放荡,“好侄儿,天色不早了,皇叔年纪大熬不得。”
赫连曦掐着他的脖子,“就像这样子,我想做过很多次。你也对我置于死地....这么多次。”
“我就问一句......你有多恨我?恨到要我去死?你有多恨舜粲,恨到让他也去死?”
舞舜粲站在一边,他觉得这里寂寥无人,他们就像是街头混混似的,可逼问追打的却不是什么金钱暴力,只有一个回答。
舞舜粲看着赫连曦,这个被称为北国骁勇善战的男人落着泪,他说,“木葵说你不是那样子的人。”
舞舜粲看着赫连明恪头动了动,可是眼里的悲伤更甚了。
舞舜粲又听见赫连曦在说,“木葵说我们该好好谈谈的,她说你对她那么和善,对她那么一个冷性子的人都可以耐心温柔。”
“她告诉我说,那日在雪岭,你早就发现了我是吗?”赫连曦吸了吸鼻涕,可是哭腔并不完美遮盖,“她说的话我都信,可我想要听你说一次。你那时候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木葵看透了他赫连曦,他承认他对赫连明恪并不恨,更多的是怨,是气!怨赫连明恪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他们?气赫连明恪为什么把自己搞得像个烂人一样?
赫连曦真的不懂,可是他没有勇气去问。
可今夜不一样,就连舜粲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舞舜粲上前一步,“明恪,这个时候说些实话。”
可赫连明恪划开他们的手,“呵~有意义吗?没意义的。”
“木葵不在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很快也会走了,北国如今一点意义都没有了。”赫连明恪突然揪住赫连曦的领子,“我原以为你会照顾好她的,可是你没有。不管过去如何,对你,我还是只有再一次的失望。”
“你要走?去哪儿?”赫连曦追问。
赫连明恪看向舞舜粲,“木葵的尸体是不是在你家?蓝若昕不见了,你们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