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他们就不会发现吗?”这么卖力的隐藏自己就只是要一个温饱,和衣不蔽体。
“你姐姐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但是后来还是被人家给打小报告了,说起来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我的才华。我那时候因为收集的衣服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瘾了,天天地做衣服倒是让我自学成才地回了针线活。我就开始给那班子里面的人有些人做衣服了,尤其是小一点的女孩子爱漂亮我就给她们的衣服上加一点图案,我也能赚点钱也让他们不要和班主说把我赶出去。”
“也是我不小心,把一块上好的布料给弄了出去让人家给发现了,原主找到了这儿非要让我赔钱。之前我也得罪了几个女的,我不喜欢她们不给她们做东西,这会子倒是起劲儿了一个劲儿的起哄架秧子,我不是这戏班子的事情也给抖搂出来了。他们是走南闯北的走的地儿刚好是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官府后来我就被绑了在了树上,拿走了我之前攒了好久的几百文钱。”
木薇摇摇头,“想想自己当年太蠢了,想想都是泪啊!”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大拇指弄开塞子就往嘴巴里面送。桂花的香味,酒的清冽,桂花酒一闻便可识得。
“要来点吗?”
南宫傲摇摇头,“我不喝酒的。”
“也是,等你再大点,姐姐我带你尝遍我收藏的酒。我这话匣子给你打开了倒是停不下来了。我继续说啊!”清了清嗓子。
南宫傲记得她房里是有一个大的架子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真的是个爱酒之人。都说这爱喝酒的人大都挺豪放爽朗的,今日他觉得这个木薇就是一个代表人物。之前她对他“报仇”那叫一个“小肚鸡肠”,更是来了南国后对他“恶脸相对”的,可这姑娘却因为他长得比较漂亮就对他好脸色好言语的了,更是说着对他分享许多东西,处处得表现就像是他真的是她的弟弟一样。
“我听着你说。”南宫傲一脸的乖巧。
“后来我就被捆了七天七夜在那棵树上,要是我再看到的话一定会认出来的。”木薇说得信誓旦旦。
“为什么?”
“那几天没吃没喝的,又是夏天的。我生来这个世上不是为了奔着死去的,都说人总有一死可是那时候我就偏偏不信,老娘在那个鬼地方想尽办法活下去就这死了我不甘心。我挣脱不开没关系,还有树皮我可以抠下来吃。没有水也没关系,清晨的露珠总会有那么几滴会落到我嘴里的。只要是能落到我身上的虫子每一个逃脱了的。”
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毕竟它们逃脱了我的手心,我就逃脱不了死神的枷锁了。”
那时候她觉得烦人的夏蝉叫声那么的悦耳,因为它来临了她便有的活了。
那时候她觉得黏人的汗水味道那么的甘甜,因为它滑落了她便有的活了。
那时候没有下一场雨,可是她也没有的脸上也没有下过一场雨,因为哭了那她就没力气等着人来了。
那时候她等了很久,似乎那个树像是一个墓碑——她的墓碑,没有人经过,没有人祭奠。那条路就像是通往阴间的,她一个人的路,不过是她在路上耽搁了似的,因为不甘所以迟迟不肯走去。
那个时候她也想了很多,为什么她会被丢在这里,仅仅因为她拿了他们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便是死罪?她只知道的是她跟着那个戏班子有过百人的这个人群里,走过鸟语花香的白日,走过狂风暴雨的黑夜,走过桂花飘香的林中,也走过银装素裹的雪地,一日一夜的过着。
她数过这里原有一百一十二人,曾经离开了八个人,后来病死了三个人,再后来增加了五个人。她记得每一个人的脸,可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脸、她是谁。她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来来,因为每个人都喊她喂,她不喜欢。
太想要被需要,被喊着来来来,来她这里、来他这里。至少她不会被丢下。
她记得她帮着那些人抬东西、找东西、跑腿她都心甘情愿这样子她还有点用,帮那些稍微小一点的孩子顶罪,那样子他们会给她一点点的吃的交换,可是她到底是没有唱戏杂耍的天赋所以她赚不了钱是留不得的。至少她被绑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到的。
“一个叼着狗尾草的孩子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开口说,这姑娘长得够丑的,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恍惚间看到她的身后还有几个人,但是我想要开口骂她来着,说我丑真是眼睛不好。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又听见她说,‘飞扬同志看到了吗?人家一个小屁孩的衣服都比你这衣服有个性,看看你这黑不溜秋的,你这是要太阳公公吸睛啊!论作死,无双哥哥不敌你!’”
“她怎么不立马救你下来?”南宫傲听着前面的已经有些揪心了,因为她还剩了很多的东西没有说,比如那时候她在想什么,那时候她什么心情。滋味应该不少于死亡的来临吧。
“听我说,我那时候已经花了眼,她突然喊道,‘飞扬,你非要我亲自动手吗?看我长大以后够得着你的头了不打爆你脑袋!人家小姑娘都这样子还不给松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