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含泪将这话一字一句念出,早已哭得不能自己。
“誓死守护云将军!誓死守护云将军!”
“我们要与将军同生共死!”
声势震天的呼喊声瞬间将云亦可淹没。
“将军,你放心,我们宁可全部战死也绝不会将你交给他们!”
“将军,你要保护好自己,等待殿下来救你!”
“将军,不要为我们难过。我们能够在将军麾下效力,是我们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将军,生为你的亲卫,死亦是你的鬼兵!”
“将军,不要自责!对我们来说,你就是一个传奇,能跟着你,无论生死,我们都满足了!”
“将军,一会儿,我们会奋力将离我们最近的这道南蛮兵防线撕开一个口子,你骑着炽云不要回头,一直朝前跑!我想殿下知道你只率五千人追赶石钦,他一定会命人前来增援!你一定要坚持住。”
“是啊,将军,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回头!”若是回头,你就会看到我们死得好难看的!
“将军,保重!”
“杀!”
蓦然之间,云亦可的耳畔响起众将士的一声猛喝。与此同时,云亦可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被炽云托起腾空跃起。她赶紧回头,看向那群可爱的将士们。之后的情形是云亦可当初没法看到的,只见柳不归、孔武、席牧等人轻呼一口气,反手一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然而,即便他们自杀了,依旧没能逃过南蛮兵愤怒的刀枪。只是片刻之间,柳不归、孔武、席牧等人的尸身或被剁得支零破碎,或被劈成了肉泥,或被戳成了刺猬!死相果真是一点都不好看。
“将军小心!”
突兀的一声惊喝。
云亦可清晰的分辨出来,这是祁圭琅的声音!
随之,剧烈的疼痛感像个巨大的漩涡劈头盖脑的袭向云亦可!她不知自己何时已经被摔倒在地,只觉得脑袋轰然作响,本能的抱住摔得脱臼的膝盖和胳膊,抬起头视线模糊的望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祁圭琅,高声提醒他不要再靠近。而她的炽云早已葬身在一块硕大砧板下,砧板上尺长的铁针尽数扎入炽云的体内,殷红鲜血汩汩冒出,染红地上泥土。
这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云亦可的脑海中紊乱一片,她抱着一棵树干哭得精疲力竭,跌坐在地。
“母上,节哀啊!”云深扶住云亦可,轻声道。
云亦可将云深揽入怀中,哽咽道:“深儿,你知道吗?母上时常做梦都会梦到这五千将士,梦到他们满脸血污,瘸腿断胳膊,甚至有些将士提着自己的头颅,抓着自己断掉的腿脚在朝母上呼救。他们说,将军救救我们,带我们回家吧!……”
“母上,他们不会责怪你,你永远都是他们最尊敬的云麾将军!”云深安慰道。
“不,深儿,你不懂!母上心中难安呐!”云亦可道。
“将军!”
蓦然,一声齐喝从云亦可身后传来。
云深似乎觉察出了这林中的异样,下意识的顺着云亦可眼神的方向看去,果见那片区域黑雾萦绕、尘灰弥漫。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妖魔气息?
在云亦可眼中,并没有看到云深所见的黑雾,而是看到了原本鲜血淋漓的五千将士此时正衣冠整齐的骑在马上,那些熟悉的面孔无不微笑着对她说:“将军,咱们回盘溪,回家吧!”
“将军,咱们回家吧!”
“将军,咱们回家吧!”
“好,本将军今日就带你们回盘溪,回家去!”云亦可见此,“噌”的站起身来,望着那处黑雾笼罩的区域微微颔首,随即聚力施法,瞬间就见林中狂风大作,那风如刮骨的犁铧,剐着地面的土层、树皮、草根,将其尽数擭翻,搅起尘灰四漫,林中鸟雀走兽惊慌逃蹿。
“母上,你这是要干什么?”云深见到这番情形,紧张问道。
“深儿,母上要带他们回盘溪,带他们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中!”云亦可没有停手,继续施法。那狂风越来越大,刮得整片树林狼藉遍地,还夹杂着不少鸟兽的尸首。
“母上,不可!”云深赶紧抱住云亦可的手臂,大声道:“这都过了十余年,他们的魂魄早就进入冥域轮回道投生去了。母上若是强行将他们的魂魄召回,这不仅是篡改天命,扭转乾坤,还会凭空制造出无辜杀孽,到时候母上会被上天界责罚!”
“深儿,你让开!”云亦可彩瞳中遍布赤红,显得十分狰狞。
“不!深儿虽然懂得不多,但是深儿绝对不能让母上犯迷糊!上天界的责罚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要严厉。”云深紧紧抱着云亦可的手臂不松手,高声道:“若是母上执意要这样,深儿愿意替母上接受上天界责罚!”
“让开----”云亦可反手一推,却因力道过大,径直将云深推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噗!”云深张嘴就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过处,只见林中空间如淅淅沥沥的雨幕逐渐幻化开来。“母上,是幻境……”
云亦可见状,慌忙收住法力。
整片树林,瞬间寂静下来。
云亦可快步跨到云深身边,将他扶起,施法为他治愈。
“母上,幻境。有妖魔在附近……”云深忍痛艰难道。母上这一掌真是好用力,害得他的五脏六腑此时疼痛不已!
“深儿,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云亦可一边给云深倾注法力,一边叮嘱道。
云深闻言,乖乖的闭上双眼,任由云亦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