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成为敌人,有些相互敬重,有些相互鄙夷,或许前世的朋友,今世来相遇,了解这剩下的缘分。

天已经大亮了,没有休息好的人补了眠,也不伪装了,井然有序的埋锅做饭,吃饱喝足之后,准备出发。

张卫过来寒暄几句,大抵说:“人已经醒了,审问半天,只说被套住脖子,掉到河里就不醒人事了。”

而后又说:“你医术精妙,真心希望你一同随行,五斗米道海纳百川,愿吸纳各路能人异士,追求平等相待。”

淳于叔通刚为他卜卦说近日向西有血光,渡河正巧是向西,虞古犹豫一会,还是答应了,他到是想看看这是什么样的血光。

船少有限,于是分批渡湖,张卫、阎圃、张鲁及其子女同随行的部曲逐批送至河岸,虞古及女眷由马超护送最后一批渡湖。

张玉兰远远的看着虞古,发想他身边突然多了一只白狗,也有些奇怪。

她犹豫许久,欲言又止,突然她走上前来,淡粉的留仙裙被湖中的微风卷起,长而漫长的芦苇摇摆涟漪,她粉黛微红,柔美而姣好,如画中的仙子,起立坐卧间都动情。

虞古也被她静睿的深情掩住了眼,他淡淡的浅笑着,深觉诗经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句子最是应景。

“昨天我多言了,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张玉兰依旧痴痴的望着虞古,她豆蔻年华,情丝难掩,虽然克制着情绪,依旧可以感觉到她声音中的颤抖。

虞古没有想法,这样美好的女子,只觉赏心悦目,他敛目一笑,说:“无碍。”

他长而浓密卷曲的睫毛将凤眸中的光彩掩藏,头发打散,只在头上束起的一个髻,瘦削立体的五官,更显俊逸仙尘。

沉静有若潭水深,灵动好似凌波舞。

眼清盈盈生温柔,音容笑貌惊鸿月。

似天边暮光照水波,秀丽清雅让人心神宁。

张玉兰的心突突的跳,双手握紧指甲钳入手心肉,她斜斜的靠在船上,移开视线望向远方,迎着风,让打转的眼泪隐入心底,她已是深陷其中,情之一字浩渺如烟波,想抓亦抓不住,她一眼缘起,一眼缘灭。

船行至湖心,突然起了浪波,马超下令向湖中放箭,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湖面上,突然马超剑锋一抖,直直的刺向虞古的咽喉,虞古不防,紧急之下他抽出短针暗器打中马超手腕,马超吃痛,剑一偏,虞古借此机会躲避,却依旧被刺中肩甲骨。

若不是有短针暗器防身,他今日就不绝不会只是皮外伤了。他感谢云牙子给他此物防身,果真是出门在外,暗针防人的好东西。

或许妒意让人疯狂,水面还不平静,马超竟要趁人不备,至他于死地,一招未得手他惊愕非常,狠历的表情让他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他又出奇招,将军的武力果然不是花架,招招毙命,他左支右绌,所有的人都在向湖面射着箭,将马超和虞古围在中间。

虞古想今日他定不会放过他,他不想与马超周旋,正好借机远离这个是非之流。于是他一闪身跳下了水,狗一同跟随,随即又一声入水的声音,马超错愕,谁又落水了,怎么没有看到人呢。

虞古一入水就游远了,杜离佳能却离船远远的探出头来,望着马超诡异一笑,说:“祝你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马超顿觉冷寒,从哪里冒出的粉面娃娃,他拿起箭射向他,口中不停地叫嚷着:“妖,鬼医,去死吧。”

张玉兰也听到这边的动静,看清这一幕,不顾颠簸,奔向马超,借力在他胳膊上一推,那一箭卸了力,杜丽佳能等人一转眼就消失无踪了。

湖面上隐隐还能听到女声的哀鸣,和男声气恼恐惧的发号施令的声音。最后,所有的声音就如水中的氧气一样,被吞没,被消融。

虞古和杜离佳能游至岸边,他望向湖心,那条雌性钩蛇在湖中翻搅着,或许因为失去了伙伴,没有了欢愉的对象;也或许因为失去了尾巴,没有了捕食的利刃。它很愤怒,很不理智,任由无数的箭射在它的身体上,依旧不理不顾,如此也无法盖过它失去“爱人”和“尾巴”的痛苦。

它的残尾巴顶翻了载着“蜜桃臀”的两条船,这雌性钩蛇似乎只吃女人,她们一落水就被一口一口吞掉了,部曲门都惊愕异常,划着船只管逃命,最后钩蛇吃饱了,人也吓跑了,湖面才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浓重的血腥和湖底被翻搅的臭气却在空气中不安分的躁动着。

张玉兰是个长寿富贵相,想必可以躲过此劫,虞古不再多想。

“那个女人挺好看的,是不是那个男人妒忌你,恼恨你抢了他的人,杀你灭口。”杜丽佳能调笑的说。

“小孩牙子,你懂什么。”虞古更换了一套灰黑色的衣裳,由于肩膀受伤,一动作又是殷红一片,他敷了些药。

“我有什么不懂的,男人女人关了灯,在被子里滚来滚去,亲嘴巴,摸屁股,还……”杜离佳能兴致勃勃的描绘着,被虞古打断。

“行了,你都是从哪里看来的。”虞古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忙止住嘴。想来是杜离佳能偷看过他父母欢好,或是看了杜能的小画册,总之,这些都成了过去的美好,不能触及的痛。

“人模狗样,原来这么阴险,要不是看你跳下水,我定要踹他到湖里喂蛇。”杜离佳能只停了一会,转而收起黑色法袍,他整理的很认真,整整齐齐的叠起来,虞古看的出,他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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