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温雅风范的话语,让虞古不自觉的也降低了声调,他稚嫩的小脸有些气鼓鼓,他没有看那人的脸,因为那人在旭辉中太高大了,只能仰视,这让他的脖子很不舒服,于是他选择盯着那人的手和他手中的翻明,长长的袍袖只露出几节手指,那手指很灵动,指甲圆润、干净,他握着那只淡蓝色的箭,愈加显得手指白嫩,有淡淡的荧光,似乎有些透明,这个人很好看、很雅重,但虞古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劲。

“这么说你是它的主人,能把它转让给我吗,我可以用这些飞针和你换,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这个山中藏宝的秘密。”他浓黑的长发披垂着,

“我不想知道,我不同意转让给你,它应该是自由的,快把它给我,我要快点给它包扎。”虞古能想到的无非就是翻明被当成鸡吃掉,于是他断然拒绝。

“哦,你知道你养的这样一只神兽会给你自己招来祸患吗,你如果没有能力保护它,或许它就会面临很多危险,既然你坚持,还给你吧,希望你能保护好它。”陌生人把翻明置于掌中,它身上的蓝色箭突然消失了,翻明鸡一个轱辘爬起,理了理羽毛跳飞到虞古的头上。

虞古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那人居然没有影子,他不是真人吗,一人一鸟警惕的看着对面的陌生人。

那人朝他一笑,说:“这个给你吧,作为伤害你的鸟,哦,是鸡的补偿,或许你日后可以用到,你叫什么名字。”

虞古没有接,那人拉起他的手,将那包短针放到虞古手里。从他的指尖传递过来的冰凉,让虞古反射性的收回手,那包针也掉落在地上,虞古弯腰捡起,握在。

“我叫虞古,你是谁,我从没有见过你,你是这夔山门的人吗?”

“不算是。”那人撩起衣袍前摆,转身离开,声音留在了背后,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我道号云牙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虞古喃喃的说:“他就是云牙子,他没有影子,又没带弓箭,是怎么将你射下来的。”

他带着疑问,想着下次再见定要问一问他,他小小的身型被太阳的光辉拉的纤长,地上大背篓的影子挡住了他的,在树荫的破碎光影间变幻扭曲,行到空旷处又重新恢复原来的形状,虞古时不时的回头,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他加快步伐,逃也一般的回到了媚阳峰。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叫云牙子的那个男子,时间让他慢慢的淡忘了这短暂的相识。

天寒积雪,山下白茫茫,山上绿如春,六年对于修道者而言很短,对于六岁的虞古而言很长,他除了会烧火做饭,烧了一手的好菜,其它的他还没有学会,岳阳师父给的功法他已经能倒背入流了,可那又有什么用,他的炉顶未设,就是不开窍,任何功法都是徒劳,云牙子给的短针,他还不会用,当缝衣针没有眼,杀小型的动物,还不能致命,打蛇的七寸倒有些用途。

他的个子长高了,肌肤如雪,细如婵娟,唇红齿白,大眼灵动,比之山上的任何一个弟子都要美,他年龄还小,谈不上绝美,也是出彩的美人胚子了。

他的师父逢人就说“这里的灵气好,我的徒儿居然长相俊逸,比之豆蔻年华的女孩子都要好看。”

虞古对自己的被人谈论样貌常常一笑了之,他的头发分作左右两半,在头顶各用黑色的丝带扎成一个结,形如羊角,这个年龄的童子被成总角,他一身灰突突的道袍,坐在杏树下的小板凳上,看着前面的菜园,这里很熟悉,也很陌生。

离佳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听说他们下山去住了,只留下翻明陪着他,山门内的流言很多,什么巫女,邪门歪道,虞古只做个烧火做饭的童子,虽然他已经烧了六年的火,但无眉道长从没让他帮忙给丹炉烧过火,他自己常常爆炉,搞得惊天动地,以失败告终。

“古儿,师父要下山,带你下山看看你姨母可好。”岳阳道长今天穿着比较庄重,头发梳成道髻,手拿浮尘,蓝灰色的道袍让她看起来严肃很多。

“好啊,好。”虞古猛的站起,哐当,小板凳被他的起立带倒在地。他弯腰摆正凳子,跑回屋里换了一身青色衣服,这是杜能上次来给他带的,说是离佳亲自缝的。

“恩,这身衣服很不错,走吧。”

他们下山可不是用走,而是跳下去的,虞古被推下悬崖时,随着下落他的脸被吹的变了形,整个面部肌肉像是被剥皮一般的疼,极速的下降让他的心冲出了喉腔,他的头嗡嗡响,眼睛睁的极大,被烈烈的风吹的眼泪汪汪,夺眶而出,他很淡定,十九八……三二一。

岳阳的拂尘缠上虞古的腰,在他将落地时从空中捞了起来。

“你是不觉得我肯定会救你上来,我教了你六年,居然连个炉顶都开不了,驭物风行就没成功过,可能我是不适合为人师父。”

“师父,你很好,是我自己能力不足。”

“你是没有目标,没有欲求,没有执念,我救的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岳阳道长一卷拂尘,二人几个起落,瞬间就来到一个村落。

虞古见到离佳时几乎没有认出她来,她的面容依旧,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变化了,她穿着一身襦裙,上襦身短至腰上,裙摆长垂而齐地,浅青色的上襦丝绢的质地,中纳丝棉,袖边和人形领口为白绢的圈边,绣着云纹,下裙为百折的蓝色丝绢,中纳丝绵。她梳着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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