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一愣,撇了撇嘴,“这么说,还是我害得他嘛!”
“你不必自责,公子的身手非常人所及,他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慕染姑娘不必担心。”
“我当然不是担心她!”慕染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她只是想着苏钰这个护身符不再自个儿身边,要是魔教的人又过来了怎么办,不过话一说虎口慕染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的这么直白,慌忙岔开了话题,“对了苏籽姐姐,我见那位红莲姐姐长得貌若天仙,似乎在这怡红院之中很是欢迎?”
“红莲?!”苏籽不明白慕染为何会突然提到她,微微蹙眉,却还是说道,“她确实是怡红院的招牌,只不过为何你突然提到她?”
“那太子身边的陆川沈公子与她关系可好?”慕染是十分的好奇。
“陆川?”苏籽停下了手中的伙计,“据我所知,两个人并无半点瓜葛!”
“这就对了嘛!”慕染坐实了心中的想法,立即胸有成竹地说道,“依我所见,那个红莲姐姐绝对有古怪,方才我竟然看见她手中握着陆川的贴身玉佩,要不是两个人关系亲密,她怎么可能能拿到那玩意儿的,师兄一事,肯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你可是看清了?”苏籽也是一脸的凝重,她忽然想起之前曾经询问过师兄是否怡红院中有太子的人,师兄却只说终有一天慕染会告诉她的,她那时不解,如今听慕染这样说来,难道那红莲果真有古怪?不过看着慕染信誓旦旦的模样,苏籽最终不疑有他,只是说道,“我之前便觉得红莲与其她的姑娘不同,虽说她也是贫寒出身,只是进了院中那样的穿衣打扮比起普通的百姓却是不同寻常,平日里更是孤高自居,盛气凌人,行为古怪,如今听你说来,确实她最可疑!”
“岂止啊!”慕染又想起那时她讽刺自己的场景,一下子倒出了一肚子的苦水来,“我看红莲姐姐也不常常下来……那啥的啊,为何看着还是富贵逼人,我看啊,一定是她无疑了!”
“稍安勿躁!”苏籽却提醒慕染,“如今公子不在这儿,怡红院的事情我毕竟做不了主,咱们只有查清楚了,才可以坐实红莲的不忠,咱们如今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看着苏籽如此冷静的模样,慕染点了点头,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比起自己的毛躁,苏籽果然是真正的决策者!
而很快,慕染便想起了自以为绝妙的法子。
不消多时,怡红院忽然轰轰烈烈地忙碌了起来,红莲看着上上下下穿梭着的姑娘小厮们,只是拧着眉头,娇声娇气地说道,“这样的日子,吵吵闹闹的,叫人好不心烦!”
慕染竖起了耳朵,一听到了红莲的声音传来,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随便拉住了一个姑娘问道,“姐姐,为何怡红院这样热闹,又不是过节,大家这样忙里忙外的,可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你是贵客自然不知!”那丫头就这样被慕染扯住,也不焦急,只当得了个空儿可以歇着,嘴上却是说道,“白公子不日就要回了这怡红院来了,公子向来喜好干净,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当然是要将怡红院打点好了,那地板可都是一尘不染才行的呢!”
“哦,原来是白公子就要回来了啊!”慕染故意提高了一丝音量,大声说着。
“还愣在那儿干啥,小丫头还不去干活去!”老妈子尖酸的话响彻了整个怡红院,那小丫鬟打了个寒颤,赶紧提起了身前的大水桶,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慕染虽是与那个丫头说这话,余光却是在偷偷地打量着红莲的,果然,红莲脸色一变,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神色复杂地退了回去,又将房间的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陆川分明同我说过,太子对白公子是恨之入骨,如今好不容易捉了他回去,怎么肯这么轻易将他放回来的,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着手中躺着的那一枚玉佩,百思不得其解,只想着等陆川下次来了这儿,自己应当是问清楚才是。
然而这个时候慕染趴在墙壁上,听着隔壁来回踱步的声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一阵幽香袭来,红莲睡得迷迷糊糊之间,那种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感觉让她自梦里惊醒,大汗淋漓之后不免全身的肌肤都在微微抽搐着,她惊惶地瞪着眼睛,只觉得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房门大开,黑夜的冷风灌了进来,毫不犹豫地拍打在了她的脸上,红莲握紧了被单,呼唤着守夜的丫鬟的名字,只是平日里灯红酒绿,一片嘈杂的怡红院此时却是寂静得可怕,屋外的漆黑的夜色,浓重得像是要将她笼罩其中。然而,红莲只不过是张大了嘴巴,却是再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只是呕哑着低低地咳嗽着,喉间如同火烧一般。
“难受么?”是陆川形同鬼魅的声音,幽幽传来,将她的一颗心瞬间纠结在了一起。
惊慌失措下,红莲自床上跌落了下来,惊恐地嘶吼着,“是谁,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难受么?”依旧是幽怨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抽泣声,在黑夜里显得尤其的刺耳。
红莲裹紧了被单,跌跌撞撞地想要爬上床去,却是浑身无力,只是一脸惊惧地看着那一道颓长的白色的身影自门外走了进来,黑夜遮住了他的面容,陆川的声音却是那般的可怕,“红莲,你怎么能负我呢?”
“公子赎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