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开口。

“你这般激动又是何必?”只是慕染忽然这般说来,那女子此时倒是轻笑一声,就是这般的声音,听在慕染的耳中,慕染几乎是能够看见这女子此时面上嘲讽而又大快人心的神色,“我还没有同你说完我要同你说得事情呢,我方才说到了哪里?是了,我说的是,你可还记得你做的第一门生意?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呢,明媚开朗,笑靥如花,只可惜,体弱多病,你见到她的时候,便活不过三个月。”

那声音幽幽说道,慕染虽说不想被这般声音所牵制,只是还是不得已地想起了那些尘封已久得往事,她对这女子所说的事情有着几分印象,或者说,这是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开始,一直以来,慕染都不愿意想起这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只是如今却又不得不回忆起那样柔弱的少女,还有她后来血迹斑斑的面庞。

或者事实上而言,慕染的第一笔生意,并没有成功过。

她还记得那时自己也不过是才过了及笄的年纪,她的师傅却告诉她,让她自己下山去。

那时慕染常常向往昆仑山下的光景,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所谓让所有人都嫉恨的本事,她更不知晓自己将来或许会继承苏家的衣钵,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没有来历的昆仑弟子。

而对于昆仑山下,慕染到底是充满了向往。

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一名少女,正是如花的少女,那少女笑起来如同桃花一般灿烂的面孔,叫慕染心生喜爱,二人一见如故,不,那几乎是相见恨晚一般的情谊,尤其是少女靠在慕染的肩头,勉强扬起嘴角一抹惨白的笑意,艰难地吞吐着口中的话时,“慕染,我真羡慕你,若是我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那是即将油尽灯枯的生命对生活的向往,也是对慕染这般健康的身子的羡慕,后来的后来,慕染只记得她最终没有完成师傅对自己的交代,她也没有见到那少女的最后一面,只是什么交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却是记不清了。她只是知晓自己那个时候大病一场,浑浑噩噩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自己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又回到了昆仑山上,山下的事情如何她再不知晓,只是知道她在这山下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少女,她叫什么名字,慕染却是记不真切了。

而她的师傅也不过是告诉自己,她高烧一场,失去了许多记忆,到底还是年少,慕染听着自家师傅语重心长的话语,虽说心里有着遗憾,却也没有将自己的那些经历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此刻,慕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古怪。

自见到苏继开始,慕染便觉得愈发奇怪,好像自己缺失的一部分记忆正在提醒着自己,而她心中日益膨胀的不安,慕染不知晓它来自何处,如今看来,似乎便是来自这般残缺不全的记忆。

所以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如今自己的这般遭遇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慕染念及如此,神色凝重的双眸一映入了某人的双眸之中,便是听那般诡异的声音又是缓缓开口,“慕染,你想起来么,想起那些往事了么?”

“想起什么?”那样飘渺的声音虽说如此虚幻,却是叫慕染的一颗心沉沉的忽然变得害怕起来,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是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此时在警告着自己,让她千万不要再有所染指,只是若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悬着的一颗心是断然不会再放下的,她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发问,倒是那声音忽然就堵住了自己的思绪,率先幽幽开口。

一字一句,慕染逐渐回忆起了当初那些虚幻缥缈的记忆的画面。

他那时候不过初到了陆家,人生地不熟的,只听说陆家的独女生了重病,只怕是即将命不久矣,陆员外爱女心切,此时更是广招神通广大的医者,只为了能够挽回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性命,慕染那时候才下了昆仑山,什么也不懂,身上也没有半点银子,正是饥肠辘辘之时,看见了这般帖子,又是年少清高的时候,当即便跃跃欲试。

起初陆家的小厮看着慕染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自然只当这女娃子胡闹,刚想着将女娃子赶出去,不想陆员外却是将自己给请了进去,慕染当即虽然觉得隐约奇怪,不过心里想着兴许人家陆员外是看见了自己天资聪颖,不在乎年纪呢,阅历毕竟并不丰富的慕染并未多想,便进了这偌大的宅院之中。

而慕染并不知晓,这世间的险恶,自那般时候,她便落入了一个如同梦魇一般的魔障之中,以至于后来慕染便是想要脱身,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而她那时候看见了那已然病入膏肓的女子之时,更是沉沉叹息一声,疾病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侵入骨髓,慕染知晓这女子定然是活不了多久了,只怕是乏天无术,好在她下山的时候带走了许多昆仑山的灵丹妙药,还能够为这女子续命几日。

而这些药毕竟速成,女孩服下丸药之后,果然面色红润许多,陆家一家子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当即对慕染露出了感恩戴德的神情,更是邀了慕染一定要在陆家住下来,慕染推辞不过,也寻思着自己或许苦心钻研,能够为陆家的女儿钻研出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来,再者她那时并没有住处,又身无分文,几乎是落到了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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