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李苒儿终于颤抖着开口。
林瑞是愈发的厌恶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三姑娘还是走些回去吧。”疏离的意味是不言而喻。
李苒儿是愈发的心慌,直哽咽地说不清楚话来。
林瑞皱眉,“你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我……”李苒儿抽噎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说道,“阿瑞,我有了。”
“有什么?”林瑞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僵楞了许久这才哈哈大笑一声,“三姑娘,你这话未免说得荒唐,我与你,似乎并无做苟且之事。”
屋室内昏暗的烛光影影绰绰。终究还是灭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慕染只是瘫倒在了榻上,苍白的指甲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就像是她毫无血色的脸色。
到了翌日,没有任何预兆的。
李国公府的神医病了。
贞娘来寻慕染的时候,却被苏钰拦在了门外。
“慕染病得不重,只是歇息着,等她醒了,我再让丫环来寻你去吧。”苏钰只是笑着,只是话里却是毫不掩饰的疏离之意。
这还是贞娘第一次同苏钰说话。只是打了个寒颤,她似乎记得自己先前是见过他的,只是脑海里却依旧撇不开那般陌生的感觉。
贞娘心里不安,却也只是盈盈俯身,也只能够离去了。
苏钰瞧着贞娘的背影,微抿着薄唇,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掀了帘子走进了屋内。
慕染只是低低地咳嗽着,见了苏钰,这才轻声说道。“贞娘可是来过了?”
轻轻扶了慕染起身,苏钰又倒了水来,却见慕染依旧惨白的脸色,只皱眉说道。“如何就病了?”
楚慕染不说话,只是虚弱地一笑,淡淡地道,“不过是小病罢了。”
苏钰见慕染如此,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认识他吧?李阿洛。”低低的声音,话里有些压抑,也带着病态的沙哑。
苏钰似乎是有些犹豫,却还是扶了慕染躺下,又为她掖了掖被角,“我是认识他的,只不过他不叫姓李,只是叫阿洛罢了。”
“是么?”
慕染低声呢喃着,未听清了苏钰接下来的话,只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苏钰的声音便弱了下去,慢慢地便又消失不见了。
只是到了晚间,苏钰却还是寻了阿洛来。
看着阿洛的时候,苏钰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神色,“你不该伤害慕染。”
然而,阿洛却是两手一摊,依旧是一脸的无辜,却也不作解释,那般的笑容,却是令人不忍心责骂的。
然而,他面前站着的,却是苏钰。
他只是说道,“若是你执意如此,我不会放过你,阿洛。”
然而阿洛却依旧咧着嘴笑着,似乎是不置可否。
楚慕染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病好的那一日,来看她的,竟然是李嫣然。
两根如玉葱一般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疼痛间是通红的印子,李嫣然的笑容似乎有些可怕,也有着几分凄冷,她只是冷冷地说道,“楚慕染,你真是可怜!”
慕染只是轻声笑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却见她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来,握住了李嫣然的手腕,只是却没有用力。
谁知李嫣然似乎是一吃痛,一把甩开了慕染的手,眼里似乎是有几丝恶毒。
楚慕染,好你个楚慕染!
“阿洛回来了。”愤怒的神情自眼里一闪而过,李嫣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染,似乎就像是看着一出好戏。
慕染眉眼微挑,似乎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似乎是记起了一张明媚的笑脸的,只是再想下去,却不过是一片黯淡的虚无。
她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只觉得眼里是混沌沌的疼痛。
李苒儿眼眶的热泪忽的涌了出来,“阿瑞,那一回,国公府大摆筵席,你吃醉了酒……”
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林瑞的表情忽的阴冷了下来,是三分很绝,七分怀疑,“苒儿,你不要误会。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那便是我的错,只是你这般……”
林瑞话里决绝,李苒儿一颗心就这么沉入了谷底。一行清泪滑落,双唇发颤,她的声音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林瑞,你当真是要负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还不记得么?”
她说着只撩起了衣袖,却见那白皙的手臂上的肌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却不见半点朱红。
李苒儿的笑容是愈发的凄冷,“阿瑞,守宫砂没了,你还是不信么?”
林瑞大骇,只觉得双腿发软,直打着颤儿。好容易扶住了一旁土灰的墙壁,这才没有晕倒,却已然是提不起一丝的劲来。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醉了酒之后干的好事情……
“阿瑞,若不是苒儿逼不得已,也不会来寻你,只是如今……”她紧紧地抓着林瑞的衣袖,“肚子是瞒不住的,若是你不娶我,那我一定是要被浸猪笼了的,阿瑞。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娶你?!林瑞的目光一沉,终于知道了李苒儿来找自己的目的,他只在心里冷冷一笑,却毫不留情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只是表面上安抚道,“苒儿,既然事情是我做的,我便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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