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她才得空下到台下的厕所间里补妆,果不其然,立马有几个人偷偷地尾随着她。
苏慕歌只在心里窃笑,故意放慢了脚步,没几秒,就有一胡子拉碴的大叔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他一手撑着墙壁阻止她过去。那血盆大口露出的笑容既猥琐又无耻,“刚刚的舞跳得不错嘛。”
苏慕歌翻了个白眼,嘲弄着看着他,“就你这熊样。也敢勾搭我,还不快滚。”
“你个臭丫头,都来这里混了,还装什么清高。”虎背熊腰的男人不爽地看着苏慕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别给脸不要脸。”
苏慕歌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身上,“大叔,是谁给脸不要脸啊。”
男人吃痛,当即变得凶神恶煞,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手下上前,只是他似乎小瞧了苏慕歌,没过多久,那几个人就一个个躺在地上痛哭地呻吟起来。苏慕歌拍了拍手,刚想得意一番,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额角,她立马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男人拍了拍苏慕歌浓妆艳抹的脸蛋,“小姑娘,没家伙就不要觉得自己太厉害,你以为老子对你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呢,自然有人对你有兴趣。”说罢,他掏出手中的手铐一下子就把她双手反铐,又踹了踹躺在地上的手下们,“还躺着干什么,还不做事。”
那些手下们终于挣扎着起身,架着苏慕歌走出了酒吧。苏慕歌一直低着头,又走在前面,因而谁也没有看见那埋在头发里的笑容。
香港的夜色一直延伸到码头,那里是清一色枯黄的灯光,几个人百无聊赖地蹲坐在一辆卡车旁边,见自己的老大终于来了,赶紧起身迎接。等到了近处,才看见还帮着一个女人,几个人面露难色,“老大,这车都要超载了。”
“你们几个人,一人卸掉一胳膊一腿的,不就不超了。”男人叼着烟斗,非常不满意他们的话。几个小子见自家老大发话了,自然不敢做声,只是把苏慕歌往车上赶。
“又是哪里拐来的小女生。”突兀的声音自黑夜里响起,苏慕歌的心里叮的一声响,暗道不好,只见自黑夜里缓缓走出一个人,西装革履看上去温文尔雅,不过那老大却没有变了脸色,警觉地问道:“白湛泽,你这回又想干什么?”
“很简单。”白湛泽倒是开门见山,他指着苏慕歌,淡淡地说道,“我要她。”
那老大放松下来,顺带脸上的肥肉也瞬间松弛了,他松了口气,爽快地答应了,抛下苏慕歌就匆匆上车。车子的尾气差点把她熏死,苏慕歌退后了几步,与白湛泽保持了一定距离,“你想干什么?”
白湛泽却露着谦谦君子的笑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苏小姐喝一杯?”他上前一步,苏慕歌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手艺精湛的工匠雕刻而成,那笑容却是温柔如玉的。苏慕歌这才松了一口气,“白湛泽?”
商贾之子白湛泽,身家一直是商界人士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至今仍是一个未知数,只要看过报纸、亦或是杂志的人,无论是何种类,就一定知道他。而现在。她知道他正与自己的老爸合谋一个大计划,因而量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喽。
苏慕歌展露笑颜,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虽然之前的路也不怎么样。
等到了包厢,他迫不及待地擦掉脸上的妆,又去了厕所把厚厚的ba掏出来,这才觉得浑身就像排毒了似的轻松,素面朝天地回了包厢。白湛泽看着她清秀的面容,也愣了一下,他只见过化着烟熏妆的她,此刻不施粉黛,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慕歌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大堆的菜,本来口袋里就没剩下多少钱,此时她早已饿的饥肠辘辘,还不容易逮着个可以宰的,她当然抓住时机啦。
白湛泽的声音终于悠悠地传了过来,“怎么,苏先生的女儿也会沦落到去夜总会跳舞吗?”
“个人癖好,不行啊。”苏慕歌白了他一眼,继续翻着菜单。
白湛泽也不急不恼。只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惬意地坐在一角的沙发上,笑得一脸的戏谑,“还是为了偷偷溜出香港。不惜去做妓女。据我所知,刚刚绑你的那位,专门做偷运妓女到大陆去的勾当,这真倒是神不知鬼不觉。”
见计谋被拆穿,苏慕歌也不拐弯抹角,干脆直话直说。“所以呢,你想怎么样?”似乎早就料到他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她这话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白湛泽却突然起身,缓缓地逼近她,直到把她压在椅子上。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芳香突如其来地钻进她的中枢神经里,苏慕歌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
“你说我。”与他脸贴着脸的男子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只是觉得,你挑的舞,真好看。”
南书城总是醒的太早,昨夜的慌乱还来不及平定,黎明的曙光就**辣地淋了下来,她被刺的睁不开眼睛,却依旧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时间的洪流里,尽管它还带着昨夜的伤痕,她的嘴角还是一片淤青,它不得不努力地遮住自己的丑陋,披上臃肿华丽的外衣,接受万人的膜拜。
在苏慕歌的眼里,南书城就这样卑微而无耻地活着。
天还没亮,她就走在肮脏泥泞的道路上,还有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