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像是打翻的墨汁,把这个城市淋得一片漆黑。苏慕歌流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头顶的月亮尾随着她走过这条长长的孤寂,终于她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时间刚好停在8点。da!(该死)她赶紧一头冲进黑夜里,凭着对南书城并不怎么熟悉的记忆,兜了好几圈,她终于在夜语者广场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偌大的广场没有一点儿声音,只有偶尔几声乌鸦的惊鸣才让这里摆脱死寂,月光给这里镀上了一层银色,苏慕歌没有再上前,因为此刻,鲜血汇成了涓涓细流,沿着大理石间的缝隙一直到她的脚下。她不知道她脚下的那些是人还是一堆...尸体。他们被堆在一起,年龄莫辨,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是像麻花一样一个缠绕着另一个。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空气里鲜血的气味让她阵阵作呕。远处有一辆车缓缓驶来,突然打起的车灯照在苏慕歌的身上,她觉得一阵恍惚,遮住自己的眼睛,隐隐约约看见几个人正从车上下来。
等到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她才看清了,原来他们一个个正把车上的人扔到车上,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像是已经成了习惯。
“那个。”苏慕歌小声地问道,指着地上的人问,“这些是死了吗?你们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只是那些人全都面无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就像没有听见似的。
“这个就是南书城的秘密。”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苏慕歌一跳,阿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抿着嘴巴,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冷峻与严肃,与平时完全是判若两人。
“什么秘密?”苏慕歌疑惑地问道。
阿丘双手环抱,瞟了慕歌一眼,又示意那些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迹,才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南书城的秘密吗?这就是。”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却被苏慕歌一把拉住,“拜托。同学,哪有人说话只说一半的,你说的秘密,到底具体是什么?”
阿丘依旧是一张扑克脸。“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说完便甩开她走了,独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苏慕歌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忽然她跳了起来,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这里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她银铃一般的笑声在空旷的夜语者广场显得分外的突兀,惊得停在指头的乌鸦也一下子张开翅膀,扑腾着飞向别处。
第二天,“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我哥解释。”学校顶楼天台的一角,苏慕歌趴在生锈的栏杆上,感激地望着张然熙。
风扬起她的头发,遮住了然熙的笑容,“都是好朋友,客气什么?不过昨天大半夜的。你突然来敲我们家的门,真的把我吓死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干架的吧。”苏慕歌咧着嘴开着玩笑,“要不是为了不让我哥和我奶奶担心,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们了。”
“你和你们家里人感情真好。”张然熙撅着嘴,这回轮到她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了。
苏慕歌点了点头,前世她爸是黑社会老大,她妈是面瘫,基本上对她采取了放养政策,她一直都与苏慕影俩人相依为命,后来她哥哥也不知所踪。最主要的是,她爸最后还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尝遍世间冷暖后,她苏慕歌早已明白了世态炎凉。如今又有了关心自己的家人。她自然不想他们担心。
张然熙看出苏慕歌正在神游,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苏慕歌才反应过来,“啊?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然熙无语地看着她,“我刚刚什么也没什么好不啦!你想什么啊,那么入神!”
“没。没什么。”苏慕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岔开话题,“倒是你,你一个人在家吗?为什么都没看到你爸妈?”
她的突击问题让张然熙有些不知所措,她瞥过脑袋,眼神闪烁,“我爸妈都在别的地方工作,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
“哦。”虽然苏慕歌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但还是佯装相信地点了点头。
望远镜看见的风景里,两个并肩站立的女孩正在友好地交谈着,不时还伸出手指逗弄着对方,十分融洽的样子。望远镜下的一张嘴扬起了嘴角,身后是甜腻的娃娃音,“报告主人,已经查明了,苏慕歌,南书高中高二(3)班,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奶奶,哥哥擅长字画,是有名的书画家,家境不错。她奶奶不定时在城。”
“哦?”齐修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身子,“她好吃吗?”
小布丁一愣,舔了舔下嘴唇的那一丝香甜,点了点头。
“小布丁。”齐修缓缓靠近她。握住她的手腕,越来越近,由于手腕骨折,小布丁刚刚打了石膏,如今被那么大力地握住,只听咯噔一声,骨头再一次错位了,鲜血渐渐染红了绑在手上的纱布。小布丁疼的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滴,沾湿了额前的刘海,实在忍不住,她才怯生生地说:“主人,疼。”
齐修闻言,放松了力道,抬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语气里全是宠爱,“主人以前说什么来着,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忘记我哦,这么,怎么不给我带一份呢?”
“小布丁知错了。”她强忍住眼里的泪光,低着头,不敢直视齐修的眼睛。
南高的操场,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打球,挥汗如雨,不少女生聚在看台上为他们加油打气,不是夹杂着小小的议论声。周旋坐在另一边,心神不宁,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何处。
“喂。”阿丘扔了一瓶冰水给他,擦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