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只怕是那好些吨数的私盐,欢逸尘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想了想,他不知晓又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眉眼之间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只不过便是神色微怔的此时。只见欢逸尘的面上还是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神情来。
富大海向来油嘴滑舌,便是自己与他一番唇枪舌剑,都不知晓尚且能否敌过,如今他如此言辞恳切,只怕是另有所图。
欢逸尘却是愈发地怀疑起来。
却是不想这时候皇上却是已然快马加鞭,派了春公公过来。
“欢大人还请领旨!”
那春公公的模样简直就是诚惶诚恐,丞相府与皇宫虽说不至于千里迢迢,却也是不近,春公公急报,气喘吁吁之间,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焦急。
皇上是有多么的焦急。
偌大的厅室之间,此时忽然陷入了短暂的诡异寂静之中。
春公公好容易平定下来,那声音颤颤,仍旧惶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丞相欢逸尘平定寇岛匪贼,收缴盐商私盐有功,赏三百金,赏城北封地百亩,钦此!”
“谢主隆恩。”
欢逸尘伏声叩首,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他自是奇怪,皇上的消息为何会是在忽然之间如此灵通,而便是他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在心中惊叹几声,想来这洛城上下却是遍布着皇上的眼线,他日后做事定然要更加小心。只怕如今偌大的丞相府,也不敢放松分毫。
只是欢逸尘仍旧是不明白,究竟是谁,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做到了这些事情。
那些盐商和春公公都不作停留,领旨之后,丞相府又安静了下来,而如今皇上此行虽说无比匆忙,却还是低调行事,并未有人知晓这一道旨意究竟是如何,所知晓的人,也不过只有春公公和欢逸尘二人罢了。
即便是如此,却还是不少人知晓了春公公前来这件事情,丞相府的门口,愈发的热闹起来。
而欢逸尘却仍然是神色怔怔地坐在了厅室之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叩着桌案,也不知晓他此时此刻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却是与此同时,面上更是露出了愈发异样而复杂的神情来,一旁恭恭敬敬地立着的侍卫凌风瞧见了丞相大人如此眉头紧蹙的复杂模样,虽说并未多言,却还是疑惑不已。
皇上如此重大赏赐,难道丞相大人不应该高兴么?
而他才这般思索着,却不想欢逸尘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眼里的疑惑,“如今皇上将那城北的几分地给了我,面上是赏赐,只是那意思还明显不过么?他既是怕我得了全部的地,便会是趁机与那些帮会们勾结,成了他日后的隐患,如今他这般,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是要我顺势将那些家伙们全都一并铲除了啊!”
都说伴君如伴虎,欢逸尘一早便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不会是如此简单,盐商事小,如今他这才算是摊上大事了!
“却是不知晓究竟有谁有着这般大的能耐,却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平定了盐商一事?若是此人果真有所能耐,如今所见,大概也是原意帮着大人,大人倒不如寻了那人与之合谋,想来事情倒也不至于这般棘手。”
凌风开口之间,只见欢逸尘却是神色怔怔,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而他的脑海深处却是滑过了玄色身影,还有那人冰冷的神色与冷峻的眉眼。
是他么?!
便是与此同时,洛城以北,阳关码头,寇岛之界。
洛城最大的帮会清歌之中,负手而立一道修长身影,那人一身玄衣,即便是隔着老远,也能够将这一抹身影瞧见得是一清二楚,几个大腹便便的盐商们此时正腆着肚子,一个个面色甚是复杂地进了厅室之中。
那人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子,复杂的眉眼落在了这些人讪讪的笑脸之上,声音却是仍旧显得很是面无表情,“多谢几位老板了。”
话是这样说,只是这话里的无情足够几个打了好几个哆嗦了,一个个赶紧俯身作揖,“顾老板严重,顾老板严重了。”
洛城以北便是淮海,一望无际,地处如此有利位置,盐商的生意再好不过,如今却是要悉数交出,众人心中已然是一阵阵的肉疼,只是谁让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顾朝衍,只要是一提起了这个名字,众人也只能够纷纷作罢。
谁让他是如今清歌帮主傅晚歌的深交,如今帮主既不在这帮上,帮会之中一应大小事务自是这位顾老板做主,即便是那寇岛之上的盗贼首领皆是要给了这顾朝衍三分颜面,他们又如何拂了这位顾老板的意思。
只是如今一抽就是抽走了他们所有的生意,顾朝衍其中的狠绝众人也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个笑容之中是隐藏不住的辛酸苦楚。
如今既是没有了生意,难不成是叫他们喝西北风么?
“顾老板,小的们皆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这可是如何是好?”富大海摊了摊手,这会子面上是真真正正的欲哭无泪的模样。
“所以?”只是顾朝衍全然不在意,眉眼微挑,声音冷漠,一句话便是已经吓得众胖子皆是一抖抖,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也是与此同时,那富大海简直就是又要落下眼泪来。
亲娘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而顾朝衍此时已然转身,好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