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苏钰此时又是温温开口,“便是妖物,昆仑便不会坐视不理,诸位不必担心。”
听着苏钰这般说来,好听的声音之中更是安抚的语气,众人此时放下心来,只是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一阵高亢的女声,“便总有这般胆小怕事之徒,这山下的妖物才干为非作歹,江湖中人前往昆仑上山求道的不胜枚举,难不成一个个皆是如此胆小怕事的鼠辈,若是如此,江湖的面子又往哪里搁?!依我看,这说不定是昆仑掌门同我们的考验,让那些胆子小的,及早滚回家去罢,也不必糟蹋了昆仑这一片圣地!”
这般嗤之以鼻明显嘲讽陆川的话,四座一听,皆是窃窃地笑着,也不知晓陆川是究竟在想着什么,只是听到那女子明显讽刺自己的话,面上仍旧是不动神色的样子,也似乎并没有挺清楚这女子说了些什么。
而苏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举起手中杯盏,对那扬言的女子微微一颔首,倒是苏钰这般做法,使得方才朗声开口的女子此时却是忽然红了面颊,一副含羞带笑的模样,哪有方才半分豪爽的模样,周围忽然传来了几声口哨声响,似乎是在起哄着什么,便是那女子身旁的几位人高马大的汉子,那女子推了推一旁吹着口哨的男子的手,一副嗔怒的模样,如此一来,周围倒是愈发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
陆川看着这般架势,倒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钰。
苏钰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苏钰方才见这位姑娘英姿飒爽,却是想起了家中内人,也是这般清淡的性子,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原来已经有了家室,诸位此时明显反应了过来,而那位女子瞬间苍白了面色,而陆川此时的面色也是不善,他自然知晓苏钰所说的是慕染了,他心中还惦念着慕染,虽然因着慕染他只能够暂时同苏钰之间化干戈为玉帛,只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将慕染拱手相让,之前的错误让陆川失去了慕染,却给了慕染同苏钰亲近的机会,这样的错误,他并不会再犯,而他陆川,也会尽量弥补之前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他不会再一次失去慕染了。
陆川如此想来,看着苏钰的神情更是多了几分阴戾,苏钰似乎是觉察到了陆川此时不善的神情,只是他并没有多么在意,只是举杯一饮而尽。
而一个时辰之后,陆川看着屋室之中的另外一个人,却又是黑了脸色。
昆仑山下向来一片繁华,陆川自然也明白诸位上山求道的心,知晓这客栈向来人满为患,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就只剩下了一间房间,他同苏钰本就是相看两厌,此时逼不得已却偏偏要同苏钰同处一室,陆川真是看到苏钰这张脸就觉得讨厌。
虽说苏钰也正是如此。
只是他此刻并没有心思提防陆川,只是想起了之前那些人所言,苏钰想着妖物作祟,定然不是巧合,更何况冥冥之中,他直觉这件事情定然同此番他们上山有着联系。
陆川看着苏钰如此眉头紧锁的模样,似乎也看出了这家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冷笑一声,“你在想这妖物同昆仑即将经历的大劫有关?”
陆川同苏钰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若真是他们想的这样,问题也就会愈发棘手,而陆川更担心的,还是这件事情同慕染的关系,他们必须要尽快上昆仑山,询问当年慕染究竟是因着什么缘故才来了昆仑山,而那个花染,又究竟是什么来历!
想到这里,这一夜两个人几乎无眠。
等到了翌日清晨,苏钰便同陆川一块出发了,却想不到,倒是与之前那姑娘一行一路同行。
那姑娘瞧见苏钰的起初很是雀跃,只是一想到苏钰竟然已经有了家室,足以看得失望的情愫浮上姑娘的心头,陆川倒是在一旁看着好戏的模样,而苏钰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姑娘身边的几个大汉却是极力撮合,更是企图询问苏钰的生辰八字。
苏钰面色尴尬,只是温润如玉地笑了笑,并未多说些什么,那些大汉们自讨没趣,也就渐渐噤了声,而那唯一出挑的姑娘这时也沉默着并不多说些什么。
倒是陆川此时忽然声音沉沉地开了口,“几位可曾见过那妖物?”
一行人本来皆是将陆川当做胆小怕事之辈,此时不明白他忽然提及此事究竟又是因着什么缘故,只不过陆川既然这般说来,他们也不好摆着脸色,倒是将自己所经历的那等稀奇古怪的事情如实相告。
原来,这一行人确实是见过那等妖物的,那时他们也是听说了这妖物祸害百姓的事情,几个人本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听说了这等事情可还了得,当天晚上便出了客栈的大门,想着遇见妖物不由分说就收了再说。
只是却没想到那妖物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月黑风高之夜,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几个人在黑夜之中一阵摸索,结果不但没有寻得那妖物的下落,反而自己的大哥不见踪影,几个人心中一阵惶恐,聚在一处也不敢妄动,然而四周弥漫着的血腥味渐渐浓重得可怕,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得周围狂风大作,几个人如同遭遇窒息,简直就要被周遭的空气勒住了脖颈,简直要昏死过去。
然后几个人皆是失去了意识,等到再一次幽幽转醒,却发现他们就是倒在了客栈的门口,四周一摊血迹,而离他们不远之处,正是他们大哥的尸首,这摊血迹,正是他的,几个人看着眼前场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