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河这话说来又是怎么回事?!
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白老爷心中尽管好奇,只是此时却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在一旁静静地饮茶,不时地打量着这三人的动静,而陆川在听着楚河这般文莱的时候,面上却始终没有异样的神情,反而是在这时候只是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楚凶,当初你也瞧见了慕染是自愿同我来了这江陵城的,如今你这般质问,似乎有些不对?”
陆川并没有半点说谎当时慕染决绝地自苏钰同楚河的眼前离开,苏钰面上苦楚,楚河虽然一直面无表情,自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心中却是同苏钰一般,他了解慕染的为人,也知晓慕染对陆川再也没有半点情义,正如苏钰所想,楚河也是认定了陆川手中握着的是有关于慕染无法反驳的把柄,所以她才会装作愈发的疏离,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把柄,他同苏钰至今也无法知晓罢了。
既然不能够从慕染的口中知晓,如今陆川就这么坐在了他们的面前,旁敲侧击,总是没有错的。
苏钰同楚河不谋而合,他们向来有着各自的默契,此时楚河这般文莱,他面上是惬意的神情,手中折扇轻摇之时,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担忧,也不知晓慕染如今落得了怎么样进退两难的境界,尤其是昨夜他瞧见了慕染之时,瞧着慕染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的模样,苏钰是愈发确定了这一点。
只是陆川在瞧着苏钰如此之时,想着他所爱之人日思夜想之人却是苏钰,心中不免咬牙切齿,因而回答楚河之时面上更是露着轻佻的模样,“楚兄,你我二人毕竟结识多年,慕染自然如今选择跟着我,我也自会对慕染好,等办完了这江陵城的事情,我自是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绝对不会亏待了慕染,你说如何?”
陆川这话面上是对着楚河说得,只是苏钰心里清楚他说着这话的用意,因而面上的神情是愈发的冷漠,看不出有着丝毫的怪异。
“所以陆川你是光明正大地让慕染跟着你,什么都没有威胁她?”苏钰终于开口,手中的折扇带着清冽的桃花香气,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气愤,而那般话语更是笃定。
便是听着这三人的对话,白老爷终于渐渐明白了这三人之间的关系。
他便说方才慕染姑娘所在之时,这四人之间的气场更是显得愈发的不同,如今白老爷子是终于想了起来,当初他错把陆川同慕染错认成夫妇,如今想来,似乎这位苏钰公子同慕染姑娘之间的气场更像是夫妻一般,似乎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愈发默契,这样的感觉白老爷不知从何而来,然而在看着苏钰之时,更被苏钰的气场所深深地震慑到。
苏钰同陆川两个人面上看上去额都像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只是苏钰那般温柔之下是带着不容人抗拒的王者气息,而陆川的气息显得愈发的阴狠,像是在无时无刻谋划着什么一般,至于这位楚河公子,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足够令人再也无法正视他那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正如她的亲妹妹慕染一般。
“我是否光明正大,慕染已然说明了一切。”陆川的声音此时显得咄咄逼人,她的眼眸之中更是很绝的目光,使得想来一帆风顺的白老爷心中直打鼓,生怕自己此时若是贸然出口,定案是会说出什么话,让自己不得好死。
谁知晓慕染这时候却是自屋室之中缓缓走出,白老爷终于意识到原来这样冷漠又令人动弹不得气息之下,不知不觉已然过了两个时辰,慕染的神情显得几分疲惫,而面上的冷漠之下,却也含着几分凝重。
白老爷子在瞧见慕染之时还是松了一口气,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再一次露着慈祥的笑意,“辛苦慕染姑娘了。”
与其说辛苦慕染,倒不如说辛苦自己。
慕染自然不明白这厅室之中究竟发生什么,只不过瞧着眼前的几位这般神色迥异的样子,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慕染心中既然是明白了这一点,也是顺从了下来,而她心中担忧的,还是白若馥同苏籽一室。
方才那样熟悉的乐声入耳,慕染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透过这乐声觉察出了来自白若馥体内那般汹涌的沸腾之意,若是白若馥果真是鼎炉的话,那便是有什么即将冲破了她的封印,所以苏籽真的会是白若馥么,如今白若馥尚且没有被吞并了省直,只是若是自己再不采取行动,放出了苏籽,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若是平日,慕染大概还能同苏钰同楚河商量对策,只不过她在瞧见陆川之时,忽然明白过来,如今这事,只怕还是要自己亲自处理。
直到白老爷瞧着慕染一行人离去了,面色仍旧显得战战兢兢,他自然是瞧见了面前的这四个人之中的古怪,只是他心中虽说纳闷,表面却仍不敢多说什么,别说如今陆川身为江陵城的城主,便是作为自己救命恩人的楚河,他这也是惹不起的,而苏钰同慕染姑娘看上去跟像是神通广大,白老爷这下已然是暗自后悔,想着自己当初如何脑袋抽筋,才会招惹了这样一群人。
只不过人既然都已经招惹过来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慕染这时候清冷的目光已然凝在了白老爷的身上,见他低着身子,正愁眉苦脸的样子,慕染的嘴角反而扯出了淡淡的笑意,她并未多说些什么,一双冰冷的手倒是这个时候覆上了白老爷的手背,只听得慕染一声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白老爷,这就不打扰了。您的病情,看起来是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