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阿洛听说了慕染这件事情之后,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张大了嘴巴,“慕染,你人没事吧!”以阿洛对慕染的了解,他自然知道慕染不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她同白若馥的关系虽好,只是此番凶险,阿洛怎么想,都不觉得她们二人的关系已然好到了这般地步。
慕染却是扯了扯嘴角,面上挂着清清淡淡的笑容,她其实也有着自己的私心没错,只是她同白若馥也算是一见如故,更何况这个丫头天真可爱,心无城府,又被苏籽白白占去了她生命之中如此美好的时光,这一切本就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承受的,她曾经也如白若馥这般天真,她身边许多人也是如此,比如彤彤,又比如许多年之前的莫依然,然而谁也没有逃脱命运的玩笑,变成了后来的模样,她看着白若馥,忽然觉得深深的同情,也早已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便是绝对不能重复自己的路,至少,她应该有活下去的机会。
阿洛似乎是看出了慕染的心思,又有点儿不明白,思来想去,他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便是如今苏籽毕竟霸占着白若馥的身子,且大有取而代之的趋势,若是苏籽真的得逞,蠢蠢欲动的苏家人势必会有所行动,且不说苏家人本来便对慕染恨之入骨,此时也不知晓他们同陆川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若是真的到了这般地步,到时候大家都要落一个腹背受敌的地步,想到这里,阿洛也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在这一瞬间十分赞同慕染的行为,虽然慕染并不是这般想着。
不过说到救出白若馥,阿洛皱着眉头,这显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正如他们一开始便有所忧虑的,这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若是想要解除鼎炉的束发,还需要去到西北苦寒之地取得一盏琉璃灯,只有那盏灯,才能够吸走此时身处于白若馥体内的魂魄,然而琉璃灯是传说之物,慕染在昆仑生活了那么多年不过也只是听说过这般物件,而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更何况后来从昆仑山上下山之后,几百年的光景,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曾亲眼见到这盏琉璃灯的消息。
念及如此慕染不由得蹙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阿洛一眼便瞧出了慕染心中所想,倒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睛更是扑闪扑闪,“唉慕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呀!我见过那琉璃灯!”
什么!阿洛那般话无论是谁听着只怕都是要大吃一惊,便是向来没有任何表情的楚河此时若是听见阿洛这般说来,也是要露出同此刻慕染这般不可置信的神情来的,慕染显然是不能太相信阿洛,声音愈发沉沉,“阿洛,你莫要骗我!”
只在书中记载,便是昆仑掌门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慕染自然不信阿洛是见过的,然而转念一想,阿洛的深不可测是谁都知道的,不过谁都不知道阿洛的道行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慕染如今甚至怀疑昆仑掌门的年纪是否是要比上阿洛的,既然阿洛这般说来……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阿洛也是说干就干,到了翌日,他便已然收拾了行礼,要带着慕染离开江流城,这一日一大早,不出所料,陆川如同往常一般出现在慕染的门口,然而看着慕染同阿洛并肩而行的模样,他显然是一眼看出慕染同阿洛之间的猫腻,漆黑幽深的眼眸几乎要看穿了慕染,他大步上前,一双大手已然紧紧扣住慕染纤细的手腕,阿洛压低了声音,声音之中的威慑力落入慕染的耳里,也显得刺痛难当,慕染几乎难以直视阿洛此时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声音之中极力压制的怒气,“你要走?”
慕染没有解释,也已然明白,陆川大概是以为自己要同阿洛一起逃离江流城,然而他是忘记了么,毕竟如今苏钰的性命仍旧在他的手中,尽管此时苏钰已然差不多恢复过来,也几乎要脱离了陆川的掌控,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慕染还是要逶迤一阵子。
他抬起眉眼,眼神之中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与冷静,嘴角微微勾起,慕染只是佯装无事一般笑道,“陆川,你忘了么,我自然不会离开你。”
她故意提及苏钰之事,无非是给陆川一记定心丸,陆川以为自己了解慕染,而事实上慕染又何尝不了解他呢?!
果然,慕染话音刚落,陆川怒气冲冲的面色终于缓缓平静下来,然而扣着慕染的右手却始终没有放松,陆川皱着眉头,声音之中仍旧是怀疑的模样,“那你现在这是?”
阿洛本就对陆川揪着慕染的行为很是不满,此时刚想着帮慕染讨回公道,不想慕染快了自己一步,倒是将自己想要干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川,不带丝毫隐瞒,这下阿洛倒是沉默了下来,毕竟他们谁都不明白苏籽此时同陆川之间的关系。
既然陆川有意让慕染接近了白若馥,阿洛同慕染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怕陆川故意以此试探慕染,又或者是拿慕染做一枚棋子,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而慕染接近白若馥也不是完全处于劣势,毕竟白若馥也是白夜瞳同莫依然之间情感的关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知晓陆川是有着什么阴谋,慕染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今她既然是要同陆川一块儿去寻了那盏琉璃灯,慕染深知此行凶险,离开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光景,她如今那香薰给白若馥续命,还能够为她多挽回一些时日,然而陆川这一边,显然是瞒不住,与其他处处怀疑,倒不如将真相直接告知陆川。
更何况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