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荣宸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是气愤难当,一下子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柱子上,却是满头大汗,手上留下了青紫的痕迹。
而等到慕染终于醒来之时,伤口已然是被重新包扎了,好在从外边请了女大夫来,慕染的伤才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吩咐了多多休息,那郎中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朝着县太爷点点头,又开了方子,径自离开了,而荣宸却很是愧疚地对慕染道出了实情,只不过慕染依旧是神色如常,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件事情一般,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说道,“那凶手既然能够在衙门之中来去自如,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即便是有密道,也不可能做得这般防备显然,凶手定然是衙门之人,只有这般,所有人才会卸下了防备,只是衙门之大,又有宁王爷的人,加起来足有上百个人,凶手如此狡猾,恐怕是不能够轻易找到的。
慕染一想到这里,面色不由得是愈发地凝重起来,而池碧这时候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掏出了帕子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慕染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小段光秃秃的树枝。
”是牡丹姑娘死的时候紧握着的,难不成是要用树枝写些什么么?“池碧如何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只是慕染一双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这一小段树枝,却是摇了摇脑袋,只说道,“这树枝这般模样,想来是被人匆匆折断的,那牡丹姑娘指甲里是否有这树枝的粉末?”
慕染轻声问道,池碧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实如慕染所言。
“牡丹姑娘死时是在岸边,这是一段柳枝,她不是想要写字。”慕染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凛,“她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个人,柳唤宇。”
便是慕染此话一开口,池碧等人皆是一惊,想来慕染所言是没有错的,只是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又同柳唤宇有关的,只是说到这里,池碧和荣宸都不明白,先前的姑娘也算是与柳唤宇有焦急的,只是这位牡丹姑娘与柳唤宇之间,可是毫无关系啊!
若是想要查清楚那位柳唤宇柳公子与牡丹之间究竟是有什么关系,慕染自然知晓是要先找到红莲的,只不过红莲向来是诡计多端,若是从她的口中套出了什么,想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更何况,慕染也无从知晓,究竟这是不是她的一个陷阱,便是这般逼着自己往里边跳进去,只是她环顾四周,还在思忖之际,却是瞧见了池碧以及荣宸二人如出一辙的摩拳擦掌的神情,似乎是想着是定然要将那位柳公子拿下来的。
慕染便是这般神情淡漠地瞧着面前的这二人,似笑非笑,腰间的伤口仍旧是在隐隐作痛,便是她这般模样,自然是不能够轻易去寻了红莲的,慕染一想到这里,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沉寂了下来,只不过她睨了一眼面前的二人,想着金子还是不能够轻易地将红莲之事轻易地说给了面前的这二人听的,因而她只是缓缓眯起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池碧瞧着卧在床榻之上的慕染这般模样,自然是意识到此时的模样不应该有谁打扰的,因而很是和适宜地拉了拉荣宸的袖子,示意她离了屋室之中,而荣宸自然是心领神会,夜色浓重,很快,小小的昏暗的屋室之中便只剩下慕染一个人了。
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阿洛却是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慕染腰间红肿的伤口,口中的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心疼,指节分明的双手缓缓地覆在了绑着绷带的伤口之上,阿洛这才说道,“何必如此辛苦呢,若是伤口再绷开,你是知晓的,牢房那般的地方,若是受了感染,那自然是不堪设想的,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说到后边已然是嗔怒的模样,只是趁着慕染微微张着嘴巴,惨白的脸色却是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阿洛这家伙却是眼疾手快,很快又将一颗丸药塞入了慕染的口中,只是却在这个时候又是露出了一副极度心疼的模样来,“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求着我这些个灵丹妙药啊,简直就是能够延年益寿的仙丹!你倒好,三两下就全都被你给解决了!”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心疼地直跺脚,又是捶胸顿足的,这些个宝贝,只是几日之内就被慕染服下了好几颗,可是叫阿洛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心疼,只不过慕染就像是笃定了阿洛这般神情是做给自己样子一般,因而只是浅浅一笑,而话一说出口,却是冷漠无情的,“这般的宝贝藏着也是暴殄天物了,如今不是物尽其用么?!”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说得阿瞅忽然之间只觉得词穷,瞠目结舌地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慕染这姑娘是从未向自己讨要过这般灵丹妙药的,全然是自己私自做主,又是强塞进了慕染的嘴巴里,只是确实,就是慕染也不知道阿洛定然有这般的宝贝,她虽然是一位医者,却只懂治病救人,却不懂制药,慕染曾经有一位师弟名唤白湛,却正好与慕染相反,虽说医术平平,确实极擅长于制药用毒,是显赫一时的鬼医白湛,坊间更有传言,白湛一人,可得千军万马,因而她的这个一向招摇的师弟,一直都是朝廷之中各个势力招揽的对象,谁知道就是这般本事的少年,却在某一日人间蒸发,就像是消失在了人间一番,再也寻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