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试试看。”
我闭上眼,按白泽所言,平心静气去感受三晶剑内的水世界。依旧是狭窄的冰冷天空,依旧是广阔的极寒水域,我的意识在水中摸索,一寸一寸,驭驶着那条此时此刻意外温顺的血螭,寻找容得它通向外界的出口。
我本以为这出口会是一个漩涡,一个黑洞,或者是一片发光的异于水色的不知名介质,但遍寻这宽广却说不上无边无际的水域,我找到的只是一枚几乎有三分之一陷在水底的硕大珍珠。而事实上,说是硕大,我却也不能估出它的尺寸,因为在这样的空间里,连一个像样的参照物也没有。但是相对于那血螭来说,这颗珍珠比它的眼珠子还大上十倍有余。
我隐隐觉得这珍珠便是症结所在,试探性地翻动周围的海水,用水波流动的力量推动珍珠,却不见它动弹分毫。这……怎么好像粘住了似的,到底怎么整?
我正寻思着该从哪个方向切入,那先前还听我驱使的血螭竟自己动了起来。它盘旋在珍珠周边,一圈又一圈,尔后龙头向珍珠的方向猛地下冲,龙嘴一张,一口吞没了那枚珍珠。
我想这血螭是在教我,没想到一滴精血也拥有这般灵性。不刻,它地身体便开始溶解,从一条有形的血螭变为一团化于水中的血雾,倏地,如被吸收了一般,迅速向珍珠聚拢,只一瞬间的功夫,这片空间里失去了唯一生命的气息,天还是那片天,水还是那片水,珍珠,也依旧是它原来的纯白雅然。
我出定,睁开眼便见一滴鲜红的血珠悬浮在自己的面前。
“看来你找到了。”白泽柔和的声音传来。我伸出左手,将血珠托于掌心,准备拿个瓶子先装着,一会儿到昨天练功的山头去试试,好歹就是闹出大动静也不怕被人看见。
“等等……”白泽立刻出声阻止我:“这螭龙血,必须养在海水里,否则,灵力会逐渐流失,唤出的水龙也会日益虚弱。”
“这样啊,好娇贵的样子。”我叨咕着,思虑之下还是从三晶剑内取了一团小水球出来,将龙血暂时储存在水球之中。叫人惊讶的是,这血珠方方融进了水球当中,便化成了一条水色的小螭龙,并非在剑内的空间见到的骇人血螭,而是一条透明得相当纯净的水螭龙,再加上体型娇小,看上去雅致得很。
“哎呀,好可爱哦!”我由着水螭龙在我五指之间绕来绕去,完全被萌翻了。踏上三晶剑,嗖地一下飞往练功之地。
“楚盼娘,既然你已经学成了,我这儿就掐了。白泽跟我还有要事相谈。”常问夏在那头道,我这会儿忙于研究手里的新水兽,也懒得管她们还有什么要紧事,便由着她掐断了传音玉的联系。
站在焦黑的坑边,我决定先试试这水龙能变多大。以它现在的尺寸,不难发现,给了多少水,便是化成多大的龙,一个小水球是手掌大小,那么祭出百升千升万升的水,这龙也便十分巨大了。
挥剑划破虚空,自裂缝中引出一个直径约是三丈的水球,驱使小水螭一跃窜入这水球之中,心念一动,我只觉体内真元力蓦地流失了将近十分之一,似是转移到了那螭龙的身上,随即,螭龙在水球内迅速膨胀,灵气也逐渐浓郁起来。
难道说,这螭龙的体形还受我本身真元力的限制?果然我楚盼娘是一辈子逆不了天了!!!
虽然心下有点遗憾,但是很快的,我也便接受了。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真是个可以无视驭者本身实力的强大宝贝,那些贪心不足的恶人还不争相宰了我,再将这三晶剑夺去?再说了,有这么拉风的水螭龙帮忙打架,已经是很值得昂首挺胸的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条水兽有什么攻击的招数,我着实是想象不出。好在这水螭龙不同于我从前塑造的水兽,它含了一条螭龙本体的精血,拥有自己的意识,随时可能做出超出我认知的事。
“叫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我对面前身长约有五六丈的水螭龙道。
话音刚落,但见它身子一卷翻了个身,在半空盘旋一周,张开龙嘴,吐出一枚飞速旋转的水球,朝山顶巨坑射出。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水球在焦黑的坑底爆裂开来,生生砸出了又一个结霜的深坑,黑与白的差别这般显眼,给人以巨大的冲击力。
这么大的威力,我自制的水球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的。而水球爆裂之后,四散而开的破碎水花又飞速聚拢,回到了螭龙的体内,因此,水体、灵气还有真元力都不会有太大损失。
紧接着,螭龙伸出水色利爪,在虚空猛地一抓,有形的灵气立即化成一道风刃,为巨坑又添新伤,那是四道近十米长的深刻裂痕,没想到这一爪的破坏力竟也不小。
最后,螭龙身体一转,直直撞向了已是没了初时形状的深坑中央,它以水之形体,破碎山石,身体所过之处如遭了硫酸泼洒,轻而易举地化成灰烬,这……这是要化身穿山甲的节奏么?
“行了,出来吧,山要被你撞穿了!”我极是制止了螭龙的炫技,心想这家伙只单单这么几招就足以让我自保了吧……
冬去春来,山门比试大会已近在眼前。三个月里,我白日里与三晶剑磨合技法,夜间则在道场上打坐修炼真元力,偶尔与师兄姐们对战个把回合,功夫着实提升了不少。六师姐今日练功也练得越发勤快了,怎么说呢,因为她三个月愣是没醒过一次!姬有时愣说她是在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