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子玄方丈
子玄方丈虽已年近古稀,执掌少林不过十年,期间少林,乃至整个武林,都还算是风平浪静。然而就在半个月前,前掌门,也是自己的师叔,竟然在后山禅洞惨遭杀害。全少林都被震惊了,这几日陆续有消息传来,原来不止少林,武当和茅山均蒙凶徒潜入,当朝龙虎将军梁文康更是全府被血腥屠杀。
种种迹象表明,武林正被一股暗云笼罩,更让人忧心的是,凶徒是何人?如此暴虐手段行凶欲意何为?如今竟一无所知,那武林将会面临一场怎样的浩劫,也是无从知晓了。可怕的,历来不是前路可见的艰险,而是,对未知的灾难的忧虑;风雨欲来,却无从下手提前绸缪。
如今命令全寺戒备,也是无奈之举,但是转念一想,少林历来承蒙武林友人尊敬,在武林危难之时武林各派往往期盼少林挺身主持公道,如果一直如此戒严没有应对之策,恐是要让武林友人寒心了。
子玄方丈正思绪不宁,忧心忡忡。忽听弟子来报:“方丈,山下关卡传来消息,北冥家家主北冥武欲硬闯关卡,被一位高僧打退;那位高僧自称法号智虚,欲求见方丈,说有要事相商;还有,守卫关卡的弟子还认出,那位高僧所使兵器,是乌金佛印棍。”
“智虚师叔!”
子玄方丈顿觉大喜。从小在寺中修行时,智虚师叔就对子玄关怀备至,无论诵经礼佛还是研习武艺,也常得这位师叔指点,身为孤儿的子玄几乎将之当作父亲一般;然而五十多年前智虚忽然拜别少林,临行前只告诉自己要入世修行,不想这一别,竟是五十余年。
欣喜之余,子玄方丈忙命弟子去请。
在殿门驻立等待,子玄估算着,如今自己都已年近古稀,这位师叔应已年逾百岁高龄,还能打退北冥武,想必还身强体健,只是不知模样如何。
正忆想着儿时与智虚师叔的事,子玄方丈远远看见弟子领着四人沿长梯而来,紧随弟子的持棍僧人应该就是智虚师叔。
越走越近,子玄方丈移步前迎,逐渐看清前来之人,却是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历经五十余年,智虚师叔模样竟然丝毫未变,不见衰老,年逾百岁却仍面如四十,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师叔,一模一样。
子玄方丈以为自己思念之心太盛,或许只是眼花,忙闭眼揉目,定睛再看。没错!不是自己看花眼。惊诧之际,让子玄方丈已忘了行礼,呆望着对方到自己身前。
棍俯身行礼,轻声说道:“子玄方丈,一别五十年,大师可还安好?”
子玄方丈声音略有颤抖:“智虚师叔,真的是你?时隔五十年,你怎?”
棍将佛印棍双手递上:“当年我临行前,慧灵方丈赐我乌金佛印棍,此事只我三人知晓,苦玄方丈可验此棍,以辨真伪。至于我容颜未衰,说来话长,以后再详述吧;今日前来确是另有要事相商。”
子玄方丈终于回过神来:“可是为智空师叔之事?”
棍点头道:“正是。智空师弟与另外两位武林高人突遭横祸,我等正欲调查此事。”说罢向子玄方丈引见:“这位方丈可称其枪,这位是顺天府的药材商顾鹏,两位均是梁文康将军生前好友;这位是梁文康将军弟子徐弘祖。”棍不想暴露影卫身份,所以对枪和顾鹏的身份撒了个谎。
棍一说到梁文康将军,子玄方丈立马意识到,果然连日来的几场凶案应是有联系,离开少林多年忽然回来,说明此次事件恐会危及武林,正好应了自己此前猜测;于是忙将四人领入自己禅房,屏退弟子。
“师叔可是已查到线索?”
棍面色稍微凝重:“线索只有一点。当日我到梁文康将军府时,歹徒已经逃遁,梁府被大火包围,我闯入火场,急于帮此三人脱险,并未来得及查看现场,府内的情况多是梁将军的这位弟子徐弘祖告知的。”
徐弘祖向子玄方丈拜了一拜,说道:“当日是师傅为父亲祝寿,我因为去买烟花耽误了回程,赶回梁府时火光已起。我冲进府中发现贺寿宾客全都已经命丧当场,桌椅破碎;师傅一家在中堂大门前遇害,师傅他被被斩下头颅”忆起当日情景,徐弘祖双眼发红,声音哽咽,稍顿调整之后,继续说道:“后来枪和顾鹏也冲进府内,见火势渐大,我们三人被大火所阻,幸得智虚大师击碎院墙,才得以脱险。”
徐弘祖说完,棍接着说道:“我们四人脱险后,打算赶回顺天府,结果在半途遭人埋伏,我与埋伏之人交手时发现,竟然是传闻十年前已葬身大漠的西门家家主——西门峰。”
“西门老庄主?”这一消息让子玄方丈颇觉意外:“师叔的意思是,此次凶案是西门老庄主所为?”
“非也。依弘祖所言,梁将军府丧命众人,应是刀剑所伤,而西门老庄主所使兵器为铁扇飞羽,行凶者应是另有其人;不过由此可见,凶徒能让西门老庄主为其效力,来头应是更甚。所以我欲探查其余三位的遇害信息,看能否得到跟多线索。”
子玄方丈深感赞同:“我亦正有此意,所以前日已经遣弟子前往武当和茅山,欲邀两派前来共商。以我当下推测,行凶者的身份确是让人费解。”
“方丈已有怀疑之人?”
子玄大师点头:“以气驭剑,不如人剑合一,当以无剑胜有剑。智虚师叔可听过此言?”
“听过,独孤剑庄老庄主独孤毅,三十年前凭借以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