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文奎知道,元军的最高统帅,江西行省的平章政事郝文珍都被他打哭了,他一定会笑的!
天大亮的时候,展现在文奎望远镜里面的情景是一片狼籍。被大火烧掉的元军帐篷,就像是史前遗址似的。在望远镜所及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一个元军。
难道他们撤走了?很快,苏北派人来报告,在东部阵地前方,发现有元军士兵活动。
“走,看看去。”
文奎拿起挂在墙上的狙击步枪,还有一个满仓的弹匣,数枚手雷,拉着其其格的手走了。这丫头,昨天拿走了五十发子弹,今天又说没有了。
好在那个军火库是取之不用用之不竭的。要不然,这样的战事文奎经受不住几场。军火库的武器弹药一旦用完,接下来的将会是什么悲剧,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报告文司令,前方密林里发现敌人。”
苏北的胸前挂着一个望远镜。文奎一来,他就亲自跑过来汇报。
昨晚的行动是全线出击。所以,东部的苏前松部也没有例外。蝗虫般的火箭飞过来,全都落在帐篷顶上,然后就引发大火。
火攻,对于文奎来说已经用了好几次,屡试不爽。估计元军以后再也不敢把帐篷搭得太近。文奎手握望远镜,来回观察了一下,发现躲在密林里的人,应该是一个级别不低的人物。
目测了一下距离:大约两千米。凭文奎手里的狙击步枪,肯定够不着。
文奎向其其格问道:“傻丫头,敢不敢陪我去打一次猎?”
聪明的其其格意识到文奎想干什么,去!怎么不去呢?二话不说,她就随文奎往杂草茂盛的地方潜伏过去。两个人如两条蠕动的蛇,缓缓地接近目标。
前面是一场巨石。
文奎和其其格爬到巨石旁,终于可以站立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其其格神经太过于紧张,呼吸粗重,心跳加快。
文奎轻声笑道:“别怕。放松点。你和我在一起,绝对安全。现在我们距离那个指挥官大约八百米。我先打掉他的左耳,吓他一下。”
其其格接过文奎手里的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能保证打他左耳,就不会打中他的脑袋?”
文奎自信地说道:“不会。”
文奎下趴,瞄准,轻轻扣动扳机。其其格从望远镜里看到,子弹从那个军官的左耳擦过去,溅起一阵血雾。那个军官的左耳没有人,整个人捂着流血的头,倒在地上呻吟。
“太棒了!”
就在其其格兴奋得要跳起来时,文奎把她拉过来,按倒。他们躲在巨石后面,敌人的弓箭够不差,这才是安全的。假如敌人派出弓箭手潜行到射程以内,后果也会很严重。
躲在巨石后面的其其格坐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祟拜,问道:“孟非的耳朵是不是被你打掉的?”
文奎实话实说:“当然。你不恨我吗?”
“不恨。第一,我和孟非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第二,你连他的耳朵都能削掉,要削他的脑袋就更容易。这证明你还是手下留情的。像你这种人,应该叫做神枪手吧?”
使用弓箭的古人,不缺乏神射手。其其格很聪明,把神射手的含义引伸为神枪手,真是无师自通。
刚才文奎那一枪,说打左耳,绝不会打右耳,也不会打掉对方的脑袋,真是太神奇了。所以,其其格认定了文奎是“神枪手”。
“文哥,要练成你这样的枪法,需要多少年?”
其其格十分浪漫地把双手勾在文奎的颈脖处,撒娇似的问道。
文奎觉得其其格真的很美。大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厚厚的嘴唇呈弧形,线条分明,红润之极。
文奎忍不住把嘴唇压在其其格的嘴唇上,亲吻着,吮吸着,感觉无比幸福,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其其格不愧是优秀的猎人。她沉浸在幸福之中,还能听到附近悉悉索索的声音。
猛然将文奎一推,其其格循声探头望去,竟然看见一条斑花纹的老虎。
那只巨大的老虎,少说也有数百斤重,正呲牙裂嘴地向巨石附近走来。花斑虎大约是饿了,颇具进攻性。
“文、文哥,虎,老虎——”
文奎也看到了。花斑虎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五十米。
这种时候,老虎只需要几个纵跳,文奎和其其格就可能会被扑倒,甚至直接被咬死。
文奎把其其格拉至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他能感觉得到,由于他们和老虎的距离太近,想作出有效的反应很难,其其格的身体也在不住地发抖。
她真的怕了!
文奎从容地从口袋掏出一枚手雷,拔掉保险插销,像扔一枚鞭炮似的扔向老虎。
轰!
手雷在老虎的肚皮底下爆炸。苏北那边听到爆炸声,带着数十名士兵也扑了过来。
由于手雷是滚落到老虎肚皮底爆炸的。一时间,血肉横飞,腥臭味很重。
苏北颇有点“救驾来迟”的意味,连声问道:“司令,你没事吧。”
文奎骄傲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其其格,只见她被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全然没有了一名优秀猎人的镇静。原来,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以前,其其格总是说她打死过老虎,一旦老虎近距离出现,可能夺走她的生命时,她也会害怕。
“傻丫头,老虎死了。我们回去吧。”
就在文奎准备和其其格一起回去时,苏北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