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立着的琉翠听着邵氏母女隐隐约约的对话,心中恨得滴血。邵氏母女打的好主意,遣了姨娘,卖了祖宅,带着万贯家财进京,陈家将是她邵氏一人独大。陈莫渝有个位极人臣的岳丈,怎么也能混个小京官做做,邵氏有娘家与亲家两座大靠山,去了京城她照样风光,陈寿源这一辈子却是再也别想好起来了,搞不好小命都得折在邵氏手里。
最可恨的是陈寿源那个没用的老东西,竟然会为了月桂那个贱婢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气得中风,害得她连名份都来不及谋求!如今她周琉翠该怎么办?难道从前为了上陈寿源的床而处心积虑地谋划都是一场笑话?难道她周琉翠终究只能是活在邵氏淫威下的卑微奴才?不,她不可能就此认输,她可不是方姨太太,眼看没有出路,自己放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她即便要死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又过了两日,秦红绫与陈婆子亲自来给陈娴雅送饭,十分的殷勤小心。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今日厨房很得闲?”陈娴雅含着一只虾肉丸子,好奇地问。
“回大小姐,奴婢们是有事想求大小姐,偷空过来的。”秦红绫赔着小心说道。
琼娘听见便皱眉道:“有什么事等大小姐用过饭再说,你们的规矩都到哪儿去了?”
“不妨,瞧她们急得那样儿,先让她们说吧。”
“谢大小姐体恤,”陈婆子大喜道:“奴婢们刚才在厨房见到黄管事带着两名小子,说是大小姐让他寻的,他打算等大小姐用过午膳后带他们来见大小姐,奴婢与秦娘子听说后,心中便动了心思。”
陈婆子停住不说,拿眼示意能言会道的秦红绫接下话题,秦红绫只得上前说道:“奴婢们自从跟了大小姐后,深觉遇到了好主子,便想着永远效忠大小姐。说来也惭愧,奴婢二人家中都有一堆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别处的好差使咱们没资格求,即便求了也轮不着咱们,今日听说大小姐要找小厮,奴婢们一商量,便厚着脸皮来求大小姐,可否让奴婢们的小子也来见见大小姐,若能得了大小姐的青睐,有个正经差使,家里就能省了他们的嚼用,最主要的是让他们跟着大小姐,奴婢们十二万分的安心。”
陈娴雅略微思索,外面买的奴才与家生子各有各的好,反正她也不差那几钱月例银子,多几个小厮也罢,“我让黄四郎挑选小厮是放在府外另有用处的,你们的儿子若来我这里当差,我便将他们的身契从母亲那里要过来,自此只听命于我,与这府里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可要想好了!”
“全凭大小姐作主,奴婢们求之不得。”秦红绫与陈婆子更加欢喜,一家子都窝在陈府有什么好,若将来能让一两个儿子随大小姐陪嫁到别的显贵人家,相当于家里又多了一条活路。
秦红绫便将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的儿子送了来,陈婆子也将三儿子送了过来,加上黄四郎从外面买来的两名十岁小厮,一溜儿站在陈娴雅面前。
“你们按个子高低站好!”陈娴雅站在一名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小子面前,神气地指挥着,“你们再抬起头来,把我看清楚了,以后我便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生死富贵都操在我手中!”
几个小子畏惧地抬起头来,只见一名雪团子一般的小姐儿双目晶亮的盯着他们看,心中顿时放松,一名年纪小的脸上甚至出现一丝笑纹。
“啪”陈娴卷敲了那位胆敢笑话她的小子的脑袋一记,“你敢笑我,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阿铁!其余四个从高到矮依次叫福禄寿禧,嗯,寿字犯了父亲的讳,将寿改为安!”
黄四郎赶紧让五名小子跪谢新主子赐名,除了那名被取名阿铁的哭丧着脸,其余四个都高兴地跪下磕了头。
“姆娘,今儿个福禄安禧铁第一次来见我,每人赏五百钱买糖吃,一人置两套冬衣,一床厚被子。”
黄四郎替五名小厮谢了赏,便领他们去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的新院子里安置,再教他们几日规矩,就可以让他们做事了。
黄四郎等人刚离开,在文华居用过午饭的徐景达,徐景宏,袁芳惜三人便进了怡趣院。
“村姑,刚才那家伙领一群小子上怡趣院来做什么?”徐景达一见陈娴雅便不客气地问道,仿佛他们两个很熟似的。
陈娴雅不理徐景达,却笑着对徐景宏与袁芳惜说道:“前儿个我置了一所院子,却没有人看守收拾,今日黄管事刚好买了几名小厮,我便让他带来怡趣院我瞧了瞧。”
袁芳惜抿嘴笑道:“妹妹这是在攒嫁妆?”
“那倒不是,我喜欢乱花钱,不如将零花钱换成房子,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陈娴雅老老实实地答道,她能说她只是将那院子当成培训安置奴才的地方么?
“哼,蠢货!”徐景达突然出声,“买来院子空着不住,还要往里贴钱,不如置几亩良田,每年还能得几两租银!”
陈娴雅忍无可忍,“我的银子愿意怎么花,便怎么花,你管得着?我蠢,我高兴,我愿意,与你徐大少何干?啧,你是不是想着徐陈两家有婚约,将来我会赖着嫁给你,所以处处看我不顺眼,与我作对?今日我当着众人的面与你说清楚,莫说我陈娴雅看不上你,就是我父亲母亲也没有想与你们家结亲的意思,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厚脸皮的徐恶霸终于恼羞成怒,胀红着脸冲陈娴雅吼道:“你个小村姑还敢看不上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