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知春堂还多了一名性子古怪的老婆子——徐景达生母姜氏的乳娘,据说有一身好武功,可惜陈娴雅一次也没见着。又因这老婆子白天关起门睡觉,晚上则神出鬼没地四处溜达,甚是吓人,在知春堂算是一个无人敢惹的禁忌。不过陈娴雅却直接将此人无视掉,她没打算在这知春堂过一辈子,自然没必要去多管闲事。
徐景达在短短一年内又升了京卫指挥使同知,深得朱佑看重,每天既要忙公事,还要兼顾与简笙和邵行止合伙的贩盐生意。因此虽然与陈娴雅同一个院子住着,见面的时候却不多,常常是徐景达回院子的时候陈娴雅已经入睡,等到早晨他出门时陈娴雅又还没起床。
倒是徐成德那老不正经的,竟然真的将陈娴雅送到梅香居的轻雨与霁雨收了房,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陈娴雅从轻雨与霁雨口中得知徐成德的防范心特别地重,而且身边从不离人,不论是暗杀还是下毒,机会都不大,只得继续隐忍找机会。
朱雀大街的铺面陈娴雅已经全部卖掉,琼娘出面用陈娴雅的名义悄悄地在京郊买了几处小小的庄子,先是将里面的人全部遣走,然后将那些金银分散收藏在那几处地方,然后再从外地买了奴才回来看守与经营那些庄子。
燕山郡的田庄一直是徐景达觊觎的,陈娴雅干脆也以要做善事为名全部转卖给他。徐景达如今财大气粗,出手便是四万两银子,陈娴雅仍然将银票换成金银之类易收藏,又不怕贬值的东西藏到那几处小庄子里。
嫁妆转移完毕,大庆丰的东西却不好动。陈娴雅便细水长流地从大庆丰支钱,到底还是引起了简笙的注意。
“朱雀大街的铺子卖了,燕山郡的田庄也卖了,加起来差不多快十万两银子,你那几个善堂与流民所花得了那么多银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告诉你,我可不是徐景达,你哄不了我!”简笙直接杀到知春堂找陈娴雅探问究竟。
“我想做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如果你手中有多余的闲钱,我可以将大庆丰的股份便宜卖给你!”
简笙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你想离开徐家?”
“暂时没这打算。你也别管我的事,多用些心思在六表姐身上,这是你们的第一胎,可容不得半分马虎……。”陈娴雅淡淡地说道。简笙对她来说既是朋友,又是亲人。因此她没有全部隐瞒自己的打算。
门外站着的徐景达一字不漏地将陈娴雅的话听了去,然后一脸铁青地掉头而去。
醉云楼的雅间内,邵行止,简笙两人合力抢下徐景达手中的酒坛子。“娴丫头年不大,还不太懂男女之事,再过半年。等你们圆房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现在喝成这样算什么意思?”
“不错。将来你先让她生一窝丫头小子养着,还怕她有别样心思?看你平时也敢打敢杀的,这会儿怎么就成这个熊样了?”简笙附合道。
“什么一窝?你当我家六丫头是猪?看我不抽死你……。”邵行止放开徐景达,又与简笙扭成一团。
徐景达突然扔掉手中的酒坛子,站起来稳稳地朝外走去,根本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邵行止与简笙齐齐回头,“你小子没喝醉?”
“我要是喝醉了,怎么能听到四舅舅与好表姐夫给我出的好主意?”
邵简二人大惊,“我们给你出什么主意了?徐恶霸,你可别乱来!”
“我岂是乱来的人?我会谨遵四舅舅与表姐夫的教诲,立刻回去——圆房,生丫头小子去!”徐景达扬扬手,快步离开醉云楼。
邵行止与简笙的酒意全给吓醒,忙不迭在追下楼去,哪里还有徐景达的影子?
邵行止打算追去将军府,却被简笙一把拉住,“四老爷,你就别掺和这事了,他们是行过大礼的夫妻,早晚都会有这一天,最多是比之前议好的提早半年而已!”
邵行止想了想,觉得简笙的话也很有道理,况且徐景达都二十一二岁了,却一直洁身自好,独守空房,早点让两人成为真正的夫妻也好。
知春堂内一片静谧,陈娴雅习惯早睡,此时她的房内早已经熄灯,徐景达站在院子里,心内各种情绪翻腾煎熬,当时他是随简笙一起来找陈娴雅问原因的,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让简笙先进去帮他问,结果却问出一个如此不堪的结果,成亲已经两年,她却仍然想离开自己,徐景达觉得深深地受伤。
“啧,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无用的懦夫!”苍老的声音在徐景达身后响起。
“红婆婆帮我,我如今该怎么做?我若真的强迫了她,我怕她会更恨我!”徐景达不用转身便知道来者就是从小保护他,教他武功的红婆婆。
“连这都要我来教,与你那老子一样没用,你随我来!”
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徐景达向朱佑告假半个月治疗腿上的旧伤,朱佑拿徐景达当自己的子侄辈看待,爽快地准了,还传旨让最擅长治疗旧伤的太医为他诊治,却被徐景达婉言谢绝,说是要去燕山卫寻一位熟悉的老郎中治疗才放心。
徐景达上午时突然归家,让陈娴雅感到意外,“今儿不是沐休日,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腿前几年受了点伤,因没有及时治疗,留下点底子,如今越发严重了,因此向皇上告了十五日病假,打算去燕山卫寻一位老郎中治疗,顺便也去看看咱们那几处田庄今年的收成如何,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