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知道大哥从小便疼我们姐妹,妹妹厚着脸皮再求大哥一回,宁王妃身怀六甲,那是皇上的第一个孙辈,丝毫马虎不得,如今为了关在天牢里的兄长日日进宫来求情,妹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哥,咱们见好就收可好?”袁妩一边抹泪,一边祈求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袁沛。
“哼,什么叫见好就收?难道涣儿不是你嫡亲侄儿?涣儿临死之前还在为嫡亲姑姑的大事四处奔波,你却要我放弃为他报仇?”袁沛隐忍道。
“妹妹知道大哥心伤涣儿的死,妹妹何尝不心痛欲死?可,可大哥有没有想过,那赵文乐虽然与涣儿发生过争执,却没有亲手将他推下湖,在律法上很难定他的死罪,再者涣儿身患花柳病,就算没有那一场意外,如今涣儿恐怕也难长久,妹妹觉得大哥应该更痛恨害涣儿染病的徐家才对!”袁妩大着胆子说道,这些话她憋在心里许久,却一直不敢对快到崩溃边缘的袁沛说。
“如若不是赵文乐当场揭穿涣儿患病之事,涣儿如何会在失神之下摔下湖去?就算涣儿被救回,有了行为放荡的名声,涣儿又如何在朝堂立足?赵家我只要赵文乐一人的性命,徐家我却要他全族陪葬!”袁沛的话如同冰水里过了一遍,让大殿里的温度都突然下降好几度。
袁妩不敢再多言,在她的心里对这位兄长的畏惧,甚至大过皇上。
一转眼,袁妩的三个月禁足到期,袁赵两家的官司也已经打了三个月,袁涣日日在金殿上哭求皇上为袁涣作主,却不愿意让大理寺插手,因为若让大理寺按律法审结此案,赵文乐是不可能判死罪的。
朱佑心下恼怒袁沛的不识时务,大家都知道赵文乐罪不致死,他却非要赵文乐死,这不是明显和他过不去么?况且赵家又是他亲外甥的岳家,他们两家本是一体的,却非要搞得两败俱伤。
朱佑见再也不能拖延了,便下旨让大理寺审结此案,五日后,朱佑下旨赵文乐杖责二十,流刑三年,追封袁涣,同时赏赐袁沛以安抚他的丧子之痛。
袁沛终于接了旨,也谢了恩,袁赵两家的恩怨算是了结,朝堂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不料,五日后,身负杖伤的赵文乐刚被押送出京便遭遇盗匪,当场被杀身亡,盗匪也逃匿无踪。
朱佑震怒,下旨京卫指挥使司及京兆尹全力缉拿匪徒,谁都知道这事与袁沛脱不了关系,无奈没有证据,朱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一名阁老给拿了。
赵家没有袁沛的权势,不敢在金殿上逼迫皇帝,只好含恨隐忍,这事最后自然不了了之。宁王的两大靠山成了死敌,宁王一脉自此元气大伤。
程良辰对这个结果满意之极,想起这是陈娴雅给她出的好主意,更加坚定了要么将陈娴雅攥在手心,要么毁了陈娴雅的心思。
在这段时间内,邵家人也没有闲着。
邵行正与崔氏为庶子邵智威相中了应天府尹家的胡四小姐。这位胡四小姐也曾到邵府来做过客,教养出众,性情和顺,连窦姨太太也很满意,唯一不足的是继室所出,但配阁老家的庶子还是配得上的,再加上这个庶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因此两家人对这桩婚事都很满意,一说定,便纳了吉,下了聘,喜期定在邵智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