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没有,不过京城最近颇不安宁,常有杀人劫财的恶贼出没,指挥史大人让本将军专司此案,今晚便从搜查这陈宅开始吧!”袁涣慢慢踱到徐景达面前冷笑道。
陈娴雅抬头仔细去看袁涣,一两个月没见,袁涣瘦削憔悴,眼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花柳病不是随便就能得的,袁涣很容易怀疑到徐景达头上。
陈娴雅又去看徐景达,此时的他也是神情凝重。袁涣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只要他抓住徐景达往皇上面前一送,徐景达一个欺君抗命之罪是免不了,再坏一点的局面则是袁涣直接将徐景达等人杀了,只说是拒捕的普通贼子,到时再加上袁沛的布局,恐怕到时连徐家都不能直接出面给徐景达收尸。
曹芸也看出了其中关键,忙小声对徐景达道:“你带了多少人过来?有没有把握杀出去?”
徐景达抿紧唇轻轻摇头,他是偷偷溜回来的,怎么可能多带人?
陈娴雅看看些严阵以待的禁军,人数最少在二百以上,就算阿银的手下再厉害,也不可能个个都能以一敌四,况且一旦动起手来,陈府及陈府众人肯定遭殃。陈娴雅心里不禁暗责徐景达,明知皇上不喜欢他留京,他偏偏要跑回来自投罗网,还连累一大堆人,真是个没脑子的。
袁涣慢慢朝陈娴雅等人逼近,那些丫鬟婆子们吓得大声尖叫,一窝蜂朝陈娴雅等人奔去,陈娴雅只看到阿媚与紫雀来到她的身边,却不见紫霄的人影。
“大小姐快救救达少爷!”阿媚焦急地说道,竟然向陈娴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儿求助。
紫雀瞧一眼阿媚,低声道:“我哥将出手擒那头领来换主子的安全。你可让他趁乱逃走!”
阿媚大喜,忙挤到徐景达与她哥身边耳语,陈娴雅见到阿金朝她抱了一下拳。徐景达则眉头紧锁,没有回头看陈娴雅。也不见他有半分慌张。看来徐景达自己也有脱身的法子,陈娴雅不由心定,此时他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倒霉两个都会倒霉。
邵行止见状挺直腰杆,斜移一步挡在曹芸与陈娴雅身前。
娅姐儿又大了一岁,很多事也能通过自己的眼睛去分辨,当她看到她最害怕的舅舅杀气腾腾地朝他们走来,忙躲到陈娴雅身后。想想又伸出头去怯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舅舅!”
袁涣脚步一顿,仿佛才想起他还有一个亲外甥女在陈家,袁涣看向娅姐儿,眼里的红光少了些,“娅姐儿,过来舅舅这边!”
娅姐儿犹豫不决的样子刺激了袁涣,他阴阴地盯着陈娴雅,“本将军刚写了休书,府里正缺一名夫人。不知陈大小姐对袁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有没有兴趣?”
陈娴雅一阵恶寒,犹如被毒蛇盯住,害怕地拉着娅姐儿后退两步。
“袁大人有健忘症?京城三岁小儿都知道陈家大小姐是爷的媳妇儿。袁大人你已经没机会了!”徐景达沉着脸走向袁涣,在陈娴雅身边停下,二人用目光互相凌迟。
“过了今晚这世上将再没有叫徐景达的人,所以陈大小姐与徐家的婚事将作废!徐大少且放心,本将军绝不嫌弃她,保证明媒正娶将她抬进袁家,然后好好地,好好地爱她!”袁涣有意加重“好好地”几个字的语气。
陈娴雅脸色发白,看来袁涣已经将那笔帐算在她与徐景达二人头上。若徐景达安全离京回到燕山郡的大本营,袁涣将再难寻他报仇。先拿她这软柿子开刀是肯定的。
徐景达亦冷笑,“你敢动她一根毫毛。爷便让你全家陪葬!”
袁涣不屑地笑,“今晚你先出了这院子再说这样的大话不迟!”随着袁涣的手势,禁军的包围圈慢慢缩小,刀光剑影让陈娴雅一阵阵晕眩,徐景达瞥一眼陈娴雅,突然笑道:“袁涣,你真想好了杀爷?你忘记了上回那东西?”
“哼,一块破石头写了几个字而已,谁敢说它一定我袁家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你徐家弄出来的赝品想诬陷我袁家的!你一死,本将军这话将更加理直气壮!”袁涣的刀已经出鞘,徐景达的手也扶向了腰间,场内局势一触即发。
“你确定今晚杀得了我?”徐景达仍从容不迫,根本不将袁涣放地眼内,阿金与阿媚不知何时站到了陈娴雅身边,并且抓住她的手臂突然后退,紫雀左手袖子一甩,一块黑黑的东西滚到徐袁二人中间,右手则抱起娅姐儿,一个闪身钻进丫鬟婆子群中,邵行止的动作也不慢,反身拉着曹芸向左移出好几步远。
徐景达的剑终于从腰间拔出,袁涣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狂乱,“徐景达,本将军不能亲手杀你,将誓不为人!”
“当当当”一阵刀剑相撞,徐袁二人正式交手。
众人紧张地盯着场内,突然徐袁二人脚下“蓬”地一声巨响,同时一阵浓稠的烟雾炸开,瞬间将二人包围,然后又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禁军大乱,陈娴雅福至心灵,喊了声,“烟雾有毒!”丫鬟婆子们听得最清楚,赶紧不要命地想突出禁军的包围圈,场面上一团混乱。
待到烟雾慢慢散去,正在对峙的二人中间竟然多了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正抵在袁涣的脖子上,徐景达的剑则指着袁涣的胸口。
“统统退后十步,否则别怪爷的手太快!”
禁军们傻眼,压根儿就没想到武功高强的袁涣竟然会失手,于是纷纷后退。
袁涣则破口大骂,“……暗中偷袭算什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