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想通,若真有那么一天到来,我自会承担起做儿子与兄长的责任!”
陈娴雅正视徐景宏,目露尊敬之色,转瞬又掉过头去,不论徐景宏是留在徐家,还是依傍袁家,将来都免不了与复仇的她对上,不能让自己还没有动手便提前心软了。
徐景宏却看明白了陈娴雅的意思,欣慰地起身告辞,“与你一席话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多谢娴雅妹妹!”
徐景宏离开后,陈娴雅又陷入焦虑中,至今无法探知袁家的具体情形,就好比明知道有一头猛兽要袭击自己,却不知猛兽置身何处,何时朝自己发起进攻一般。
一直到元宵节后,曹芸第一次上陈府。
陈娴雅恭敬地将曹芸迎到上座,自己则在一旁垂手侍立。如今的曹芸不再如从前那般清冷,皮肤更白皙红润,显见成亲后小日子过得很舒心,陈娴雅心中更是滋味难明,说不清是恼恨还是妒忌。
曹芸将众丫鬟屏退,亲自去将门窗关好,然后来到陈娴雅面前,曲身下跪,“曹芸正式给陈大小姐道歉,望陈大小姐原谅曹芸当日的隐瞒,日后曹芸将尽力补偿。”
陈娴雅先是震惊,再是吓得赶紧跳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折杀我?或者让大家都来戳我脊梁骨,说我逼着舅母下跪?”
曹芸不管不顾地朝着陈娴雅方向磕了两个头,“一是为感谢陈大小姐为曹芸谋来一桩好姻缘,曹芸终身感激不尽,二是为从前听命于人,左右了陈大小姐的命运而道歉,将来陈大小姐若有任何差遣,曹芸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快起来吧,你如今是我舅母,谁敢让你赴汤蹈火?我若真这样做了,我四舅舅还不得找我拼命?”陈娴雅双目潮湿,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曹芸自己从地上起来,从容不迫地整理好衣衫,又去将门窗打开,坐回上首,重新端起长辈的架子,“这茶都能给人喝?我不过才离了你三个月,你便将我教你的东西全忘了?”
陈娴雅故意嘟着嘴取了曹芸最爱喝的香片,去屋角的银碳炉上取来头年的无根水,重新按曹芸的嗜好泡了一杯茶奉上。
“你也坐下吧,如今咱们虽是舅甥,但也不必太拘礼,和从前一般便是!”曹芸道。
陈娴雅顺势在曹芸的下首坐下,嘴里却道:“我可不敢和从前一样,若让四舅舅知道他的心肝儿在我这里被怠慢,我这怡趣院就别想安生了!”
曹芸脸色微红,“你这贫嘴的猴儿,少与我胡说,我今日来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说的,你且认真听着,说完我还要赶回去看着诚哥儿写字呢!”
陈娴雅忙正襟危坐,“四舅母请说,娴儿洗耳恭听!”
曹芸的脸色逐渐郑重,“上回燕楼的事我也听达少爷说了,对你的莽撞我不想再多做评论,但是袁家诸人的反应却是让人费思量,袁涣与袁芳惜同时吃了个大亏,袁沛竟然只是在袁芳惜与徐景宏定亲之后,将其强行送去潼南诸芳庵静修,袁涣则如无事人一般当值。由于那宋姨娘与刘妈妈在府内同时被杀,袁府内如今是铜墙铁壁,再也别想飞进一只蚊子。直到年后我的人才发现袁府连续抬了好几名江湖郎中进府,为了确认到底是袁家哪一位生病,我花钱买通一名郎中,才知道原来是达少爷的谋划起作用了——袁涣得了花柳病!”-- by:da50s2x|54629|116498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