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曹女师挑选的?”曲氏脸上的怒意消失。
“正是,芸姑姑说陈留王妃与王侧妃都是正经严肃之人,而七表姐性子较活泛,若能有一个对男女之事比较了解的人在一旁稍加指点,七表姐未尝没有出头之日。”
“那又如何?王爷与旁人终究不一样!”
“七表姐聪慧活泼,也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二舅母要对七表姐有信心!”
曲氏又将暖风打量一遍,觉得还不错,起码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不像个青楼女子,或许陈留王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才爱和男人在一起的,曲氏自己给自己打气。
“也罢,既然曹女师也觉得她好,我便收下你这大礼,不过别和你七表姐说,我直接将她放到陪嫁侍女里便是,以后她讨不讨得主子欢心就看她的本事了。”
陈娴雅含笑,“二舅母喜欢就好,若七表姐不喜欢她,还望二舅母帮娴儿将她留下,这样的人儿不好寻,芸姑姑说将来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只要暂时不说她的来历,你七表姐不会说什么的,你这猴儿也是,礼都送出手了,还管着别人怎么处置呢!”看曲氏的神情早已经将陈娴雅方才的话听了进去,以她的性子定会想方设法将暖风塞给邵宁敏。
陈娴雅只得晒笑,终于在邵宁敏这个隐患身边安了双眼睛,虽然还不知道这眼睛管不管用。
看看天色,估计邵行止已经归家,陈娴雅便让婆子们将软轿径直抬去清风斋,自从邵氏三兄弟升官后,邵行止也忙碌起来,陈娴雅已经好几日没见这位四舅舅上陈府来窜门子了。
门房一见陈娴雅竟然激动不已,“见过表小姐,真是谢天谢地,九少爷可算来了救星!”
“诚哥儿又被罚了?”陈娴雅也变了脸色,急急地往邵行止住的正房跑。
“大小姐,老爷与九少爷在九曲院!”门房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九曲院紧挨着厨房,这诚哥儿难道又拿了厨房里的油泼到丫鬟们常走的路上了?
事实上陈娴雅只猜对了一半,这回诚哥儿的确又偷进了厨房,不过拿的不是油,而是一大篮子白米,然后躲到九曲院去抓鸟,结果鸟没抓着,却将当日府里几十口人的口粮给全部弄翻在草丛里。
邵行止难得的好脾气,没有用马鞭子抽诚哥儿,却勒令诚哥儿将那些米粒儿全部捡拾起来,于是诚哥儿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草丛中捡米粒儿,邵行止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喝茶当监工,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地上的米粒儿还有一大半在地上,诚哥儿已经冻得脸上青紫。
诚哥儿见到陈娴雅到来,哭得更加大声,手脚也停了下来,邵行止眼一瞪,“快点捡,捡不完别想吃饭!娴姐儿,这回你再怎么帮他求情都没用!”
“谁说我要帮他求情的?诚哥儿太淘气,该罚自然得罚!”陈娴雅忙将邵行止安抚住,又朝诚哥儿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捡。
陈娴雅避开邵行止的视线,将水仙与碧月叫到身边耳语几句,便转回来也叫人搬了椅子坐到邵行止身旁接受诚哥儿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的洗礼。
“四舅舅,和我说说你与芸姑姑的事吧!”陈娴雅看着邵行止笑盈盈地说道。
邵行止差点忙被茶水呛住,“你胡说什么?我与她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