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空弦也很可恶,平白地便将我八妹妹牵扯到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害得她成了如今的样子!‘邵宁筌发着狠道。
‘那么我们现在到底要如何做?‘邵智威干脆站起来坐到陈娴雅身边空着的椅子上。
‘我们的目的是徐惠珊手中事关八表姐闺誉的东西,只要那两样东西到手,咱们才能不投鼠忌器。空弦还是要去见的,虽然他只是拿八表姐来做挡箭牌,可是在这么多小姐中他独挑中了八表姐,说明空弦还是很欣赏八表姐的,三表哥只要将事实真相及八表姐现在的情形告诉他,引起他对八表姐的同情,然后让他配合咱们演一场戏便成了。记住,咱们不是让空弦简单地去找徐惠珊出气,而是想办法与空弦联手弄出她手上的东西。‘
‘最后这个很难,我们这些普通男子冒然前去拜访空弦,恐怕他连见都不会见我们一面。‘邵智隆与邵智威垂头丧气地说道。
邵宁妙突然抓住陈娴雅的手说道:‘不如请娴表妹陪我们走一趟白马寺如何?‘
邵智隆两兄弟眼睛一亮,立刻附和道:‘不错,你们三人拿着八妹妹的名贴前去白马寺拜访,空弦一定会见你们的。‘
邵宁筌也用殷切的目光看着陈娴雅,让陈娴雅说不出回绝的话来,于是这件事便这样定了下来,表姐妹三人决定次日便去白马寺碰运气。
当邵氏得知崔氏竟然将自己的女儿也拉入到这桩糟心事中,先是不满,后又默认下来,想着将来邵家便是陈娴雅的唯一靠山,邵家倒霉对她们两母女来讲的确没什么好处。
崔氏为她们三人安排了府中最豪华的马车,又派了十多名家丁及丫鬟婆子随行。邵宁筌姐妹与陈娴雅早早便来到白马寺山门外递上邵宁瑜的名帖,一直等到快到中午时,才有一个小沙弥前来领她们去空弦居住的妙禅院。
‘几位女施主下次可以不必来得太早。空弦师叔一般都会睡到卯时末才起床诵经见客。‘那小和尚同情地说道。
‘多谢小师父提醒,大师难得一见。多等等也是应该的。‘陈娴雅笑着答道,那小沙弥见陈娴雅与自己年纪差不多,话便多了起来。
‘倒也是,空弦师叔一般是不轻易见女施主的,也是因为年关将近,主持大师特意吩咐空弦师叔留寺准备明年正月初一到初三的大法会,师叔才没有出门的,否则女施主们即便来得再早也是见不着师叔的。‘
三女心道。幸好在年前来了白马寺,否则等到了年后哪里还轮得到她们去见空弦?
小沙弥将三女引到妙禅院的客堂里,奉上香茗后便退了下去。
三人枯坐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理会,陈娴雅仗着年纪小起身在客堂里来回走动,仔细去看墙上的佛谒,下面俱都落款妙婵子,看来是空弦的手迹无疑。
陈娴雅看看左右,除了同来的邵氏姐妹没有他人,便伸手在墙角不显眼处取下一张佛谒,收到胸前的衣襟里。
邵宁筌与邵宁妙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娴雅的举动。还没来得及出声,却听‘哗‘的一声,客堂正面的墙竟然滑开了。在一袭影影绰绰的珠帘后面,依稀有一白衣僧人坐在禅床上。
‘你们冒邵家八小姐之名前来见本僧,意欲何为?‘这声音真是清越动听,不愧闻名遐迩,男女皆宜的空弦大师。
三人互看一眼,邵宁筌站起来道:‘信女们虽不是邵家八小姐,却是她的嫡亲姐妹,今日借姐妹之名冒然前来拜见大师,却是情非得已。还望大师恕罪!‘
‘什么情非得已?是来偷本大师的佛谒的吧?‘里面的人嘲讽道,实在没有半分佛门弟子的风范。
邵宁筌有些尴尬。陈娴雅却脸不红心不跳地‘嘻嘻‘一笑,‘若不如此。大师肯赏脸见我们么?‘
珠帘后好半天才传来一声,‘哼,说吧,你们几个来见我做什么?‘
邵宁筌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到邵宁瑜昏迷在床,已经没几天好活时,仍旧忍不住低泣出声。
空弦宣了一声佛,道:‘如此说来还是本僧害了她?‘
‘不敢,信女只想求大师出手相助,找回那两样东西,免得八妹妹不能清清白白地走!‘
‘她若把持得住本心,何来被人所趁?如今回归净土,那些许虚名算什么?本僧原本见她还有几分惠根,想收她为俗家弟子的,既然她与我佛已无缘,若能由你们两姐妹之一顶上,我便帮你们将那两样东西要回来!‘空弦跳下床,传来拖鞋趿地的声音。
邵宁筌是一愣,邵宁妙则是喜形于色,她们两姐妹之一若做了空弦的俗家弟子,也就意味着徐惠珊再也没戏。
陈娴雅眉头一皱,突然出声道:‘大师太高看邵府了,我大舅舅虽然很得皇上信任,但毕竟只是一名谏臣,荣辱皆在皇上的一念之间,根本不足以威慑你讨厌的那些人,所以我的两位表姐做不了大师的俗家弟子。‘
‘咦,你这小丫头倒是个明白人,‘‘哗‘地一声珠帘响,空弦从里面的禅室出来,那炫目的容貌竟然让简陋的客堂瞬间明亮起来,‘你是谁家的女儿?‘
‘信女姓陈名娴雅,父亲曾做过户部左侍郎,大舅舅现任都察院御史,二舅舅现任国子监祭酒!‘陈娴雅一边用惊艳的目光打量空弦,一边说道。
‘陈娴雅?这名字有些耳熟,你可是从扬州来的?‘空弦突然有些激动地问。
陈娴雅傻傻地点头,空弦突然转身退回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