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是轻松惬意的,不用费尽心机地去计算什么,去掩饰什么不想被人挖掘的过去。她如若反应不过来的事情,也就不想知道。
程柯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句,“嗯,保证不勒你。”
温言初睡之前,小心翼翼地在手机上调了好几个闹铃,每半个小时响一次,以保证她能够醒来换程柯吊瓶的药水和打完之后给他拔针头。
他病了,她连睡觉都变得小心翼翼。
原本那么坏的睡相,此刻也很老实,静静地躺在程柯的身边,像是生怕吵到了他。
程柯睡不着了,先前经历了那样的噩梦,他是真的不想再睡过去,若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梦境……他一点儿都不想。
比起这个还不如看着身旁的女人不太好看的睡容来得愉快。
只是温言初却是很舒服地睡到了天亮,第一次手机闹钟还没响起的时候,程柯就拿了她的手机关掉了她所设定好的所有闹钟。
然后自己换了药水,自己拔了针头,最后搂着她沉沉地睡过去。
其实已经没多少时间好睡了,天都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沉沉睡了一个多钟头之后,也就醒来了。
怀里头空空如也,女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是他被子被盖得很严实,连手都已经塞到被子里,脖子也扎得严严实实的,他的厚睡袍就放在旁边原本她睡的位置上,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得到。
床边的拖鞋也摆得整整齐齐的。
装了睡的水杯和两粒消炎药放在床头柜上,原本还挂在搬到床头用来充当吊瓶架的衣挂,也已经摆回了原位,上头吊完的空瓶和输液管针头什么的,都已经被收拾好了。
房间里头暖气开着,只是还能感觉得到,有些许微微的冷空气,侧目就能够看到窗户被开了道风,有早晨清新的空气从窗缝外钻进来。
程柯没有马上起身,只是静静地窝在被子里,感受着自己被某个女人用被子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唇角勾了起来,笑容里有了些心满意足。
她在很用心很认真的……照顾他。
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程柯脸上笑意更浓,就那么自顾自在房间里露出了笑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披上她放在手边的睡袍,穿上她整齐摆好在床边的拖鞋,喝掉放在床头柜的水,吃掉药片。
然后裹紧浴袍站在窗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之后才关上了窗。
程柯走下楼去的时候,温言初正在做着早餐,一边烦躁纠结看不起自己,一边任劳任怨地搅着锅里煮得浓稠稀烂的白粥。
手指将煮好的鸡胸肉撕碎,扔到粥锅里去……
“温言初,你一定就是个笨蛋啊。”说着终于忍无可忍地自己抬手,手指关节屈起,重重地敲了自己的头一下。
不是温言初想自虐,只是眼下回想起来,自己也真够不争气的。
昨天明明自己的立场才是受了委屈被照顾才是站得住脚的,可是看着程柯生病的模样,心里头那点儿坚持又都放下了。忧心忡忡地抱着只想让他快点康复痊愈的态度,早早起了给他做早餐照顾他。
这大抵不是什么好习惯。
“生病最大什么的就是个坏习惯。”言初一边将鸡丝扔到粥锅里,一边这样对自己说着。
毕竟她有些观念根深蒂固的,比如生病最大,如果对方生了病了,那么再大的脾气都只能忍着,等着对方病好了之后再说。
眼下就是这样了。
温言初啊温言初,你为了程柯,真是连原则都没有了啊。
厨房里头的人还在自责,而男人已经从楼上裹着浴袍下来了,经过夜晚的折腾,他作为当事人自然是够呛的,原本看上去就算是清瘦的视觉效果,这下仿佛更加消瘦了几分。
只是精神倒是不错得很,目光明亮唇角噙着浅浅的笑容,脸上原本那种习以为常的清淡疏离此刻也消散了不少。
程柯只觉得扑鼻而来的都是从厨房飘过来的鸡丝粥的香味。
还没走进厨房,只站在门口就看到女人站在里头的背影,穿着围裙拿着汤勺搅着锅里头的粥,有些细小的声音传出,她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程柯听不清楚。
言初大抵也是有些走神了,沉浸在一种自我厌恶的情绪当中,所以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靠近。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从后头环在她的腰上了。
原本之前还因为高烧而如同手拉风箱般难听的干涩嗓音,此刻正磁性地荡漾在温言初的耳边,低沉的像是大提琴般悦耳,沙哑比往日更浓了些许,嗓音中的沙哑仿佛细小的颗粒一般,麻痒麻痒地磨着温言初的心。
“程小西,早。”
程柯其实就是搂着她在她耳边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勾引,好吧,这或许算是一个勾引。
总之在温言初眼里,这就是勾引。
这个程妖男!
言初下意识偏了偏脑袋躲开了魔音袭击,耳朵上依旧还痒痒的,又抬手用手背搓了搓,转头就看到了程柯带着浅浅笑容的脸。
比起发烧时的样子看来,他此刻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只是下巴冒出来了一片胡渣,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些颓废的艺术家气息。
只是温言初此刻的脸色就没多好看了,眼眶下浅浅的阴影,大抵是因为睡不好的缘故,整张脸看上去就是一股憔悴的气息铺面而来。
程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