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记住,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抓住他!”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眼泪掉落在桌面上,她的手抓着桌布,心碎成灰。
琼花姑娘跟了她这么多年,无数件危险的事儿,她都能逢凶化吉。但是现在,她却死得如此难看。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
惹怒的并非不知鸣道长,而是代替了不知鸣道长的楚晨汐。
睡了两个时辰,他就醒来了。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的,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
梦中,他又想起自己情绪崩溃的夫人,以及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想着风铃儿,他紧紧地抓了一把野草。
站起时,眺望着前方。
天广云阔,高山大川。
“铃儿,等我,我很快的!”他戴上斗笠,双手插腰,又拎着那把拂尘,踏上了行程。
风铃儿当天夜里,悄无声息地摸去了蒋府。
蒋府里,她见到了成毅公子的大哥。
他还没睡,似乎在算账。
“成公子?”
这成毅公子的大哥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拍拍胸膛,“风姑娘,这么大晚上,你……”他撑着桌子站起来,风铃儿却径直走了过去。
“成公子,我有事儿麻烦你!”风铃儿祈求道。
成毅公子的大哥看她不对劲儿,不觉问道,“风姑娘,你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我……我想见见蒋老太太!”
“蒋老太太?”
“是。”
“可以是可以,只是风姑娘……”成毅公子的大哥惊奇地发现风铃儿的眼神不对,脸色惨白?
“成公子,求你帮帮忙!”风铃儿恳求。
成毅公子的大哥思来想去地,便就答应了。
他带着风铃儿,先行去找了蒋大公子蒋权。
这蒋权同夫人温氏还没有睡,听见朋友有事儿相求,便就起身出去,“我先出去看看,兴许子非有要事找我。”
那温氏眼愁着要歇息了,却不想成毅公子的大哥这会儿来找,当下絮叨了两句,“哎,等等,把衣服披上。”从屏风上拿了衣服,给蒋权穿好,“这人可真是,这么大晚上的。”
“什么大晚上的?那是我生意场上的兄弟,你可别胡言乱语的吧!”蒋权披了衣服,掀了内帘,赶紧去了室外。
成毅公子的大哥带着风铃儿在厅中等待,“子非啊,这么大晚上,找我什么事儿啊?”
“蒋兄,实在抱歉。”那成毅公子的大哥站起身,眼神示意了一下风铃儿,“风姑娘今夜来找我,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见见蒋家老太太!”
“见我祖母!这……”蒋权迟疑了一下,看向风铃儿。
风铃儿恭敬适意道,“蒋公子,今夜烦扰,实在是有要事儿。还望通禀一下蒋老太太?”
“这……”
蒋权沮丧地看了一眼风铃儿,犹豫地叹了几口气,“风姑娘,祖母近几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可是……”风铃儿急了片刻,忽而又问,“那……那赵婆可在?”
对于这个陌生的姑娘认识赵婆的事儿,蒋权感到万分困惑。
他吞吐道,“风姑娘怎么认识我祖母的人?”
“实不相瞒,这赵婆同我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眼下,我必须要找到她,不知这位赵婆,现在何处?”风铃儿只能找来赵婆,给自己作证。
“山里面,赵婆身世不适,回了乡下。眼下,已经不在我们蒋府里了。”蒋权说着,提议道,“不如风姑娘,稍作等待,我现在就去看看祖母,看看她能不能见你?”
风铃儿感激一笑,“那就多谢了。”
正当她心急如焚地在府里等待时,当家主母,蒋庆的大夫人胡氏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件深紫色绣花耸褂,里间一条浅色长裙。盘着的发丝上,插着一对血红色的扁方。耳朵上,挂着一对珊瑚耳环。
“权儿,听说成公子来了?”
“是啊,成公子来京城,同我商量布匹生意。”蒋权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坐在主座上。
那夫人斜眼瞟了一眼风铃儿,不解地问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成毅公子的大哥不想风铃儿难受,好心解释,“夫人,这位是风铃儿姑娘,她……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成公子的朋友?”那胡氏上下打量了一眼风铃儿,瞧她模样生得乖俏,性子文静,便想替自己的儿子寻门好亲事儿,“呵呵,原来是成公子的朋友啊,来来来,碧兰,给风姑娘上杯好茶。”
主母胡氏,风铃儿前世倒也见过一面,那会儿她最操心的事儿,似乎也是自己四儿子的婚事儿。
据说这个四儿子先前也娶过一位夫人,但是因为瞧上了勾栏里一个身份低贱的风尘女子,所以就带回家做了妾氏。她这正妻性子暴、躁,眼里容不得沙子,将那娇滴滴的妾氏一通打,赶出府后,就又同这四公子和离了。
就此,京城里,四公子名声扫地,便无人再想嫁他。
想着随便找一个姑娘,给自己那四儿子,又怕四儿子说自己偏心,不在乎他,于是乎,这么多年,胡氏也没敢向人提亲,只望私底下,能够找到一个模样好,性格好的姑娘。
这会儿胡氏见了风铃儿,心下欢喜,待一杯茶的功夫,已经接连盘问了户口。
风铃儿客气地回答道,“大夫人,其实小女已经嫁了人,我夫君是某村子里的大夫,他……医术很好。”
“哦,原来风姑娘是已经有了家室的人啊。”胡氏看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