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一直在赌,赌自己和秦越到底谁先认输。
可她明显低估了他的决心,竟然甘愿赴死,为了赎罪。
可孩子都已经没了,要他的命又有什么用?
“啊——”
季悠然痛苦喊叫着,用力的把水果刀拔了出来,重重丢在地上。
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这些年为季家扫平了不少障碍,除掉的人不少,可从来没有哪一次见了这么多血,脏了自己的手。
她狼狈的靠在墙上,大口喘息,额头上全都是淋漓的冷汗。
“悠然,你没事吧……”
秦越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朝她探去,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没想到她更为激动,推拒着。
“你离我远一点,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我的孩子虽然不是你亲手杀害的,可是却因你而起!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没有孩子了,我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我是个女人,我不能生育,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秦越,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这些年我一直知道你在哪里,你变成什么样貌,我如果真的要你的命,我何必等到现在!”
“我不爱你,我也不恨你,我怨我自己。为了弄明白若年对夜狼的感情,我用自己做实验,找到黑道的人,想要明白你们这些手里不干净,走法律灰色地带的人到底以什么为营生,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千错万错,不该泥潭深陷,把自己赔进去。我和那个孩子有缘无分,跟你更是没有情谊可言,这如果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就认了,你别再来打扰我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她颤抖的说完,朝着门口跌跌撞撞的走去。
只是,人还没有走出去,就因为情绪激动而彻底昏迷过去。
秦越拖着受伤的身子,赶紧冲过去,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两人狼狈的倒在地上,秦越紧紧地抱着她,没让她摔疼一点儿。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二十年,再也不会放弃了。悠然,悠然!”
……
言家——
这边丧礼还进行着,前来吊唁的人很多。
言诺跪在地上,对每一个宾客弯腰行礼。
许意暖怀着孕,在一旁准备桌子上的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