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磐石问了住宿、吃饭喝水、病假情况,又问有无什么突出问题。
“有几个同学在楼顶晒衣服,内裤被风吹到树上,送小孩的家长向幼儿园反应,已经想办法取下来。有个别女生把卫生棉往窗外乱丢,有的挂在树上,警告后已经没再出现。”
“辛苦你了。”
两人下到一楼,赵磐石又往小五班方向走。
“还要去哪里?”
“小五班。”
“已经去过了。”
“刚才只是在窗外瞟了瞟,话都没说一句。”
两人又到了小五班窗外,一个穿橙色运动的老师正在上课,柳溪月和兰陵美垂手站在对面墙边,一边听课,一边不时管一管坐不住的小孩。
高梧桐目光追随着柳溪月,想象着她将来正式上课的样子。
柳溪月嘴角露出笑意,装作没看见他。
“你笑什么?又发花痴了。”
兰陵美说着往对面窗子一看,目光正好和赵磐石交会。赵磐石笑着招招手示意她出去。兰陵美指指柳溪月,赵磐石点点头。
“赵磐石来了,叫我们出去。”
“什么时候来的?”
“五百年前。”
“哦。”
“哦你个头!”
两人从后门出了教室,赵磐石和高梧桐已换到一拐角处。
“赵老师,你又来看我,你太爱我了。”
兰陵美笑着说完,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架势。
赵磐石一看连忙往后退了退,把高梧桐推到前面。
“我是陪高老师来的。”
兰陵美哈哈大笑,撇撇嘴。
“胆小鬼,开个玩笑就吓成这样子。”
“陵美,小声点,这是幼儿园。”
柳溪月话音未落,兰陵美斜了她一眼,把她往高梧桐身边一推。
“我不像你,会眉目传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拥抱一个吧。”
高梧桐往后退了退,柳溪月瞅了他一眼,嗔怒笑笑。
“实习就好好实习,晚上少出去逛,早点睡。”
“柳溪月会说梦话。不能睡得太早。”
“真的?”
“有一天晚上,柳溪月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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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起梦话来,张口闭口木头,说了不少情话,全部人围到她铺边听,跟她凑话,搞笑死了。”
柳溪月脸红了红,难为情地笑笑。
“没有的事,别听陵美乱说。”
“会不会打鼾?”高梧桐笑问。
“鼾声如雷,惊天动地。”
“哦。”
柳溪月一听笑看着高梧桐。
“哦些什么?会打鼾又怎么样?”
“很好啊!”
兰陵美哈哈大笑,捧着柳溪月的脸打量一番。
“她是相思过头,所以才这样。”
“我叫高老师来看看,他还懒得来。”
“高老师是又看上别人了吧。”
高梧桐望着柳溪月笑笑。
“不可能了。我的天空飘不进别的云彩来了。”
柳溪月噗哧一笑,拉了拉兰陵美。
“回去准备洗玩具吧。”
走到门口,柳溪月又回头对高梧桐甜甜一笑。
高梧桐感觉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心潮澎湃,眼睛湿润。
第三周周二,赵磐石去阳光幼儿园时,依然叫上高梧桐。
到了幼儿园,两人刚到小五班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两人往里一看,兰陵美正和一个身材丰满的保育员怒目对视。柳溪月拉着兰陵美的手拽了拽,兰陵美一把甩开又瞪着保育员。教室里空空的。小孩们大概正在进行户外活动。赵磐石敲了敲门,和高梧桐走进教室,皱了皱眉头。
“兰陵美,有什么事好好说。”
“太欺负人了。”兰陵美气呼呼道,“天天叫我们洗这洗那的,还嫌洗得不干净,我们是来实习当老师,不是来干苦力。”
“也不是来当千金小姐。”
“更不是来当奴隶。”
“想来这里供着,不可能。”
“什么年头的烂玩具、脏玩具都翻出来叫我们洗,用抹布擦,用刷子刷,手都泡肿了。我在家碗都不洗。你看看柳溪月,手也被划破了。”
兰陵美说着把柳溪月的手拉到赵磐石和高梧桐面前。食指中指上有两个长条形小口,指尖上隐约可见几个小点,手掌脬肿发白。
高梧桐心疼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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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地望着柳溪月。目光交会,柳溪月温婉地笑笑,把手缩回去放在背后。兰陵美接着愤愤道:
“洗那些玩具不说,还要洗被子钉被子。洗衣机偏偏在五楼顶,四十多床被子,洗衣机搅了后要一床一床的漂,晒干后还要抱到一楼,上上下下爬楼,脚也崴伤了,还要一床一床的钉,手都戳破好几次了。我问过其他班,都不用洗那么多,凭什么叫我们洗这么多?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这么大的姑娘,连被子都不会钉,还好意思说。”
“这个年头,”高梧桐沉吟道,“已经普遍用被套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会钉被子也很正常。她们将来是当教师,不是当保育员。我们学校的学生,从来没有去当保育员的。你们园长,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
“各园有各园的情况。”
“她们是来教学实习,不是来劳动实习。”
“想来我们这里实习的学校多得很。”
“邀请我们去实习的幼儿园也多得很。”
“再这样,我们要求换地方,全班都已忍无可忍了。赵老师,不信你去问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