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知道余白杭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您不会老糊涂了吧?昨晚我可是救了您,您别把我当坏人了呀...”又看看外面个子一般高的黑衣男子,余白杭都要哭了,“能不能让他们...离我远些啊......”
老者挥挥手,让他们先散了,叫余白杭上前问话。
“你昨晚为什么在哪里?”
余白杭天天晚上都在那里啊,“您看我这一身也能猜出来,我是个乞丐,我住那里啊...”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见余白杭摇摇头,昨晚他确实也找不到清河坊在哪里来着,老者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我看那黑衣壮汉心坏,对您使暗器,而且...您看起来像是个神仙...”
“神仙?”门外的小弟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余白杭还奇怪呢,“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不想碰见神仙啊?”
老者的手搭在余白杭的肩上,“这世上没有神仙,相信神仙还不如相信自己。”
又将手抽了回来,“那你既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但是...点化你当神仙是不可能的了。”
门外又是一阵大笑,余白杭掐着腰,但他们个子都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壮,还是不要做声了。
余白杭想了想,“想要什么都可以吗?那我想要四十两银子!”
老者笑了,“银子,当然可以,可为什么是四十两?”
这个,说出来还不太好意思,余白杭犹豫了一会儿,“那...我就说了啊。我要四十两,二十两是想做身好衣裳,我想去西子宫词见我的姐姐...”
不行,不能这样说,“见我的相好,我们是青梅竹马,她被卖去戏楼了,可那戏楼只敬罗裳,我进不去。另外二十两,我要去七贤居吃上一顿饱饭,七贤居是杭州最大的酒楼,那里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客人每天有数万,我要穿上干净衣服,去那里吃上一顿饭,观察这些人,没准有生意可以做呢。”
这倒有意思,这小孩子的话把老者都逗笑了,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又有相好又要做生意。余白杭本就不好意思说,这大家都笑,他的脸都红了。
老者摆摆手让大家肃静,“这个要求当然可以满足你,我给你五十两吧。”
余白杭摇头,“不要,我只需要四十两,四十两足够了,而且您刚刚说了,求神仙不如靠自己,我自己也能赚到钱的。”
这孩子有意思,“好吧,那就四十两,不过我很好奇,你有了这四十两之后呢,怎么让你见识到的上层社会变成钱呢?”
余白杭这倒没想过,突然间天降白银已经是不敢想了,一时答不上来了。
老者走出医馆,余白杭也走下台阶来到街面上。
“你打石头子儿倒挺准,谁教你的?”
“这谁能教我呀,自己随便打着玩儿的。”余白杭谦虚了,再次沦为乞丐的这些日子里,他这些街头小把戏可是无师自通。
老者回头,正对上余白杭清澈通明的双眼,“别当乞丐了,听说过聚义堂吗?”
那时的聚义堂并没如今这样大的名声,余白杭不太了解。可这里有吃有喝有不需要提心吊胆的住处,余白杭抬头看着面前高高的白墙......
从此,余白杭进了聚义堂,那年,他十三岁。